我们插翅难飞,明日就捆了我们送回皇城受审!”
郁正虽然没有缺胳膊短腿,但浑身都是皮肉伤,郁灵从包袱里取出金疮药,为他上药。
“哎,轻点,疼死了。你怎么下手比那些侍卫还要狠?”
“多擦些要才能好。”
“好什么啊,说不定明日就人头落地了。”郁正唉声叹气,“说真的,我们去找对面那位兄台想想法子。”
“我说了,他们是一伙的。”
“不可能,方才用膳,他们都不坐一张桌子,连声招呼都不打。”郁正道,“若真是一伙的,你说说那位兄台是谁?在官场是个什么职位?”
郁灵说不出口。
“我不管,我受了伤,过一天少一天,今日我要睡床!”郁正道。
郁灵也不想睡地板,两人争夺起来。
“或许明日就死了,或许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回睡床,你忍心么?”郁正赖在床上,郁灵拿他没办法,两人都累极了,倒在一张榻上休息。
殊不知驿站的隔音不大好,附近都能听得见他们房间的响动。
隔壁房间慕容循嗤笑:“这都死到临头了,他们还有心思亲热!”
王长明:“奸夫淫、妇,就该拉出去浸猪笼,不知为何陛下非要带回皇城再处置!”
天气寒凉,兄妹二人将两床被子叠着盖,依偎在一起。
忽得一阵推门声,将正逐渐入眠得两人吵醒了。
郁正惊坐起来,不会是慕容循要趁着夜色杀了他吧?!
郁灵跟着坐起身,看到的是萧铎那张怒意沉沉的脸。
“兄台?”
“听闻你受伤了,我房里有跌打药,可叫手下帮你上药。”
“哦哦好,兄台你人太好了!”郁正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慕容循同伙!掀开被子就去了对面房间。
郁灵从榻上起身,去桌边倒茶,“你来是为何事?”
萧铎从袖子里取出一把银匕首,郁灵见了吓得微微一颤。
“拿着。”他将匕首递了过来,郁灵不敢接,这个疯子,不知他有什么目的。
她被他逼退到角落,郁灵依然不敢接过银匕首。
他近在咫尺,近得她得意看清他眼底熊熊怒火,还有他抿着的薄唇。
她身后已经是墙,退无可退。
可他还在靠近,若不是那高傲的目光,那不可一世的气势,郁灵觉得他似乎想如从前那般吻她,他的视线仿佛一直都落在她的唇上。
当然,这是错觉。
她毫无回手之力,只能如受惊的幼鹿一般,靠在角落里,因为惊恐,袖下的双手攥得很紧。
少女素衣麻布,脖颈间雪白细腻,透着浑然天成的美。
萧铎唇瓣微动,移开视线,气息却比方才沉重了几分,硬生生地掰开她的右手,将匕首塞到她的手心。
“你去亲手杀了那个男人,然后跟朕回皇城,你还是朕的娴妃。”
郁灵眸光直勾勾地望着男人,“放了他,我随你回皇城,任凭处置。所有的罪,我都认下。”
“你对他倒是情深义重!”萧铎狠声低语。
***
驿站里外三层侍卫,他们根本就插翅难飞。
清晨,郁正道,“你别担心,我已经找了对面的兄台帮忙,他的手下一会儿带我们离开驿站!”
然而一直到郁正被金永捆了,甩到马背上,他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诶?!诶?!不是说带我们走么?怎么捆我做什么?我自己能骑马!!”
“陛下,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启程了。”金永禀告。
“陛下?!”横趴在马背上的郁正惊愕地仰起头看向萧铎,“兄台?你别开玩笑!”
萧铎给郁灵留了几分体面,没有命人将她捆起来。
慕容循看着皇帝将娴妃拽入马车之中。
“不妥,不能叫这妖妃迷惑主子!两人同乘实在不妥。”
王长明倒是觉得他杞人忧天,娴妃再嫁了,皇帝对她恨意滔天,怎么可能被她迷惑。
慕容循命令路勋:“你去主子龙辇上坐着,护着主子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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