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好像也对,不过源桑本来是想回母校看看吗?”
“我认识的人这边都没有,其实我也差不多猜到了学校肯定也不会有。”
秋日下午的阳光温和洒落在肩上,源辉月靠着车门,安静凝望着那个陌生的校门。她本来也只是心血来潮,没有得到结果也不算太意外。
“算了,回去吧。”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终于起身正要去拉车门,却发现身边人没有动。
“怎么了?”
金发青年单手抄兜站在车旁眺望着街对面,他安静片刻,终于垂眸笑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巧。”
“嗯?”
“这是我之前念书的地方。”
“?”
她下意识转过身重新看向身后,和冰帝华丽到嚣张的作风不同,这所取代了它伫立在这里的陌生学校估摸着也是这个世界的名校,校门低调而古朴,反而有点像立海大的风格。
“要进去看看吗?”降谷零问。
源辉月迟疑转向他。
有句话叫做“来都来了”,这个宇宙定理也不知道是哪个哲人总结出来的,谁都不能免俗。十分钟后,两人当真漫步在了某人的母校里。
按照常理而言,贵族学校管理都非常严格,进出都需要登记,就算是学生家长也不是脑门一拍想进来就能进来转的,但她随身携带的公安警察继续保持了自己无所不能的人设,也不知道他跟门卫说了些什么,对方手一挥爽快地连身份都没核对就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而直到走在学校绿荫丰沛的主干道上,源辉月终于难得替他人体贴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妥。
“你回来没问题吗?如果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我念书的时候没有源桑你想的那么显眼,当年教过我的老师已经退休了,没退的也基本调走了,不会遇到熟人的。”
她回头撇着这个人,“你不显眼吗?”
“嗯……的确也不能这么说。”似乎思考了片刻,金发青年耸了耸肩,“不过我那个时候基本没有太多关系特别好朋友,跟大部分人交情都不深,就算外貌上的确醒目了一点,对于没有交情的人,一般人也不会刻意去记那么久吧。”
“是这样?”
源辉月于是开始认真回忆,试图回想以前班级上最显眼的那个同学自己还记不记得。
然后她发现拿自己举例没有意义,且不论她当初念书的时候,整个班级都是从小学一直到高中一起升上去的,人员就没有变过,不存在跟某个人没有交情,而当时整个班级里最显眼的人就是迹部景吾,以及她自己。
“……”
她揉了揉眉心,选择相信专业人士的判断,“行吧,你心里有数就好。”
金发青年轻轻笑了笑,目光远眺向前方操场的方向。这所学校不但位置雷同,连布局居然也和冰帝有几分类似,一条主干道将学校从中间分开,右侧陈列着各学部的教学楼,而左侧是体育馆、操场等等配套设施。
这天是周末,但依旧有运动社团的学生在学校训练。热闹的人声和球拍击打声被青春的热风远远吹来,源辉月顺着他的视线往那头望了一眼,忽然怔了怔。
“网球场啊。”
降谷零回头看向她,“过去看看?”
梦中的婚礼(五十五)
源辉月从小学到高中的学校都是冰帝,事实上这个选择并不算常规,按照正常情况,作为一个大贵族家族继承人,她原本应该入学的学校是学习院。
这所由仁孝天皇创立的学校,从明治到大正时期一直是皇室以及华族的第一选择,甚至直到近代才对庶民开放。从这个学校毕业的政界高层多如牛毛,跟冰帝比起来,它才是真正的贵族学校。
但源大小姐向来不走寻常路。日本的阶层固化是老毛病了,一方面的确能够用海量的资源培养出出类拔萃的人类精英,而另一方面也会盛产出许多徒有家世的二傻子,作为上层政治圈的中心,她年幼时就见过许多这样整个人只有名字里姓氏那几个字能看的二傻子。
大小姐的中二病从年幼时就病入膏肓,实在不想在学校里还要跟这些二傻子玩耍,当时她周围圈子里唯一能够入她眼的正常人只有一个忍足侑士。在征求了他的意见之后,她果断抛弃了学习院,转入了虽然客观来说也算贵族学校但至少不是华族专供的冰帝。
甚至在忍足开始沉迷网球的时候,她无可无不可地也跟着他的脚步加入了网球部当吉祥物,然后就一路见证了他和迹部景吾以及网球部其他人与立海大、青学、四天宝寺之流,从初中开始到大学的龙争虎斗爱恨情仇。
源大小姐最后对此精准地以一句话以蔽之——你们拍少年漫呢?
“额……”降谷零笑道,“源桑你的高中时期这么精彩吗?”
“精彩到你无法想象……”
源辉月头疼地按着眉心,神情都有一丝恍惚地低声喃喃,“不对,应该说是正常人都想象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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