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心理障碍的人在自己任期内都不肯主动签下这个允许,反正法务大臣的任期也就一两年,大可以找借口拖着,拖到任期结束让自己的下一任去签。诸位“品行正直”的官僚们,全都不愿意让自己手上染上鲜血,所以许多被判处死刑的囚犯们就这样一任一任拖了下来,其中被关押时间最长的囚犯甚至被拖了四十多年,还登上了吉尼斯世界纪录。
柯南不太清楚源辉月对死刑的态度,但料想她甚至源宗政大概都是不爱惯着法务大臣这种“洁癖”的。至少源氏大魔王统领政坛的那条世界线,当时的法务大臣似乎就是个强硬派,签字签得无比爽快,从当初差点造成萩原研二殉职的那个炸弹犯到烟火师,再到john walker的其他杀人魔徒弟们,被判处死刑之后执行日期几乎没多久就提上了日程。
所以这位源氏继承人对他们这边的政坛大概率是挺看不上的。
名侦探一顿,忽然觉得这个话题好像有点危险,试图转移注意,“不过那个炸弹犯还是死了,他前段时间从关押的监狱越狱,然后遇到了一起爆炸事件,在事件中丧生了。”
“嗯?”
源辉月回头,“都被关起来了还能从监狱里跑掉?”
“额……”
话题忽然从无能的法务大臣转移到无能的监狱警方,似乎也并没有好转多少。
但源辉月似乎终于对此有了一点兴致,“谁干的?”
“这就是重点,”柯南神色认真了几分,“炸死那位爆炸犯的炸弹,据当时的目击者说跟昨天上午在神社爆炸的炸弹非常相似。”
好在源辉月并没有问当时的目击者是谁,也没问他的情报都是从哪里来的,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呢喃,“同一个人?”
正好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在前头引路的住持停在在一个墓碑前,开口介绍,“这就是那位萩原先生的墓地了。”
几人同时脚步一顿,源辉月抬头望过去。
时值秋末,寺庙里的林木已经开始泛黄。院落一角还种了几株枫树,一片红艳艳的叶片正好被风送过来,落在墓碑脚下。除了这片刚来的落叶,萩原研二的墓地前很干净,很显然即便松田警官殉职了,这几年也不乏有人前来洒扫祭拜。
月参寺住持:“这位萩原先生的事我记得还算清楚,直到几年前,每到他忌日的前一天都会有四个青年一起来这里给他扫墓,他们说自己是萩原先生的同学。”
距离萩原研二的忌日还有将近一个月,大概今年还没有人来过。源辉月在墓碑前静静蹲下身,拆开从花店买来的花束,开始往供物台上插花。
“只不过最近几年来的人越来越少了,直到去年只剩下了一个人,物是人非啊……”
“这样吗。”
她朝后伸出手,柯南将手里的线香给她递过去,看着她将香点燃。
袅袅的青烟升起,逸散在墓碑前,空气中顿时多了一点檀香特有的清静香味。
“所以最后那个人的名字是?”
“似乎是姓降谷,我记得听到过其他几位称呼他‘零’。”
“降谷零……吗?”
她把线香放到墓碑前,服部平次自觉拎着水桶上前一步,把勺子递给她。
潺潺的水声顺着墓碑滚落,底下的基石晕开一圈圈的深色波纹。
大概是见他们还有话要谈,住持大师将他们带到这里后又合掌朝源辉月行了一礼,就体贴地退下了。
将最后一勺水轻轻淋在墓碑上,源辉月抬眸望向墓碑上的名字,有几秒钟的时间,她周围的氛围忽然变得非常安静,连柯南都有些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过后。
“那几个人都是警察?”
名侦探回过神,“是。”
“所以后来来的人越来越少,是因为其他人都牺牲了吗?最后还活着的只剩下了那位降谷君?”
“……是的。”
“这样啊。”
墨色的眼睫敛下,源辉月终于从墓碑前站起身,一手伸进大衣口袋,拿出来一串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念珠。她把念珠绕到指间,双手合十,微微闭目,终于不再说话。
柯南正望着那串念珠微怔,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力道暗示似的把他的衣角扯了扯。
他回头压低声音,“怎么了?”
服部平次一张帅脸上满是复杂,“那位降谷警官该不会就是……”
“呵呵。”柯南干笑,觉得降谷警官的马甲真的有点藏不住了,“你知道也不要说出去。”
“我又不傻。”
服部摸着下巴望了望墓前的人,又回忆了一番梦境中那位安室桑的表现,到底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嘶,源姐姐那位前男友果然就是他吧?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在演?这也太厉害了吧?”
“……的确很厉害没错,而且我多少希望你能向他学习一下。”
“啊?”
“刚刚在涩谷站前见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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