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房间,吉永三成正兢兢业业地向领导做汇报,“陌生足迹、dna,甚至大楼门口和周边的监控,全都没有发现异常,和胜山传心那次出现在附近高楼狙击点的疑似是同一个人。初步怀疑,那人就是唯一没有应召前去早濑浦教授那里的‘达太’。”
“judas啊,”源辉月垂眸淡淡道,“果然是犹大吗?”
“我们对北原健进行了审讯,他似乎也不清楚‘达太’的真实身份,那是村治带回来的一名专业杀手,在他们内部担任类似‘清道夫’的工作,只要他们中有人行事过于张扬招来了警察,引发了其他人的暴露风险,那个人就负责出手将越轨的人处理掉。”
“他和那个人交流也不多,对方似乎性格很沉闷,不怎么说话,因为面部有烧伤常年带着半边面具,这是根据他的口述请画像师画出来的画像。”
源辉月接过吉永递过来的纸,画像中的人带着半边面具,底下露出的面孔十分年轻。她的视线落在那张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其他的呢?”
“除了他之外,john walker剩余的所有学生,有代号的正式学生四名,无代号的预备役五名,其中包括在村治宅彦家中找到的那具烧焦的尸体,已经全部落网。这七名嫌犯手底下都已经有了数条人命,目前刑事部正在对他们的犯罪行为进行调查核实……”
这天傍晚,酝酿了一下午的雪籽终于转成鹅毛大雪。
这可能是东京近年来最大的一场雪,气象台发布了低温警报,各大电视台和车载电台里也开始喋喋不休地提醒市民注意安全,做好防寒、防滑、防冻措施。
安室透离开地下停车场时在电梯里遇到一对上楼的老夫妻,其中老爷子大概是来就医的,但精神头还挺好,坐在轮椅里也不耽误他朝推着轮椅的老伴抱怨今年冬天怎么这么冷,他就一晚上没开暖气,居然就差点冻感冒了。
他们进门的时候,安室透帮忙搭了把手,老太太朝他道谢,扭头就毫不客气地训斥自家老伴,骂他还好意思说,知道这么冷的天居然还不开暖气,就为了省那点暖气费,抠死算了。
老爷子被劈头盖脸一顿训也不敢回嘴,只压低了声音小声嘟哝,那不行,他要是死了不就只留下老太太一个人了。
“……”
安室透只顺手帮个忙就被无辜喂了狗粮,正哭笑不得,又有个人进了电梯。对方十分老派绅士地捧着一束探病的玫瑰花,且居然还是个认识的人。
或者说是他单方面在审讯视频中认识的人。
“早濑浦教授?”
“你是……安室君?”
早濑浦迟疑两秒,居然也认出了他。他在特搜室当顾问期间,大概也对他这个经常和警方合作的私家侦探有所耳闻。
“是,早濑浦教授来探望辉月桑的吗?”
两人互相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中途那对老夫妻到达目标楼层下了电梯,老太太边推着轮椅还边冲着老伴唠唠叨叨,轮椅上的老爷子大概是理亏,不敢吭声。早濑浦教授的目光不自觉跟了他们几步,被安室透一声招呼才回过神,微微颔首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多亏了辉月桑我才洗脱了嫌疑,无论怎么说我也应该亲自找她表示一下感谢。”
说话间病房所在的楼层已经到了,安室透于是礼貌地让了一步,让早濑浦教授走在前头,到病房门口时猜测他们可能还有话要说,自觉留在了门外。
房间的门板没有完全阖上,里面的动静依稀顺着门缝钻到了走廊。
樱组组长已经汇报完离开了,病房里恰好只有源辉月一个人,她和早濑浦教授进行了一番十分符合社交礼节的问候与道谢,安室透站在门口没走,正垂眸拿出手机要给风见回复邮件,就听到里头的早濑浦教授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有个问题我其实一直想问源小姐了。你在发现我和宅彦是双胞胎的时候,没有怀疑过john walker其实有两个人吗?”
安室透按在屏幕上的手指忽地一顿,病房里安静了好几秒,然后他才听到源辉月冷静的声音。
“早濑浦教授,你在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john walker?”
残响(二)
源辉月和早濑浦教授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且大部分时间对方都维持着john walker的虚假面具,交流全靠意会。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早濑浦教授只能算有点熟悉的陌生人。只不过大概有些话也只有对着陌生人才能说出口。
“我开始记事的时间和他差不多,同样也有在某个大宅子里居住过的记忆。黑漆漆的屋顶,把我们抱来抱去自顾自说话的女人,还有身边血脉相连的仿佛是自己另外一半的温度和心跳……”
病床边的人有些恍惚地陷入回忆,源辉月没有出声,安静地听着。
“只不过可能是我后来过得比较好,很少去回忆过去,渐渐的就把那段记忆抛在了脑后,再加上当时福利院照顾我们的修女也说过我没有其他兄弟,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那是我混淆了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和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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