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十三分,紧急逮捕。”
在机銛被按下去的刹那,坐在沙发上的人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忽然笑了。
“整件事情中,我唯一真正完全没有料到的,只有你居然真的没有扣下扳机这一件事。”
鸣瓢秋人没什么表情,伸手将他一拽,把人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外头的其他公安们接到指令打开了屋子大门等在门前,鸣瓢按着他将人送到自己的同僚手里。在众人的警惕的视线中,村治宅彦平静地走出屋子大门,倒像是真的有了些“成王败寇”的洒脱风度。
“我依然觉得‘阿尔忒弥斯’这个代号非常适合你,特别是‘狩猎女神’这个神职。只有天才能知道天才在想什么,源小姐……”
门口的人微微一顿,在外头的天光里回过头,轮廓模糊不清,“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座深渊,你距离深渊的位置比我更近,我在下面等着你——还有你。”
他冲鸣瓢秋人别有深意地略一点头,随即就被随行的公安拉走了。
john walker(三十五)
夹着雪籽的风从门口吹进来,一进门就化作了湿润的潮气,松田阵平紧盯着村治宅彦被带走的背影不爽地拧起眉,“啧,这个老家伙……”
源辉月撇他一眼,终于放下手里端了半天的红茶杯,还剩下大半杯的水线落地时轻轻一晃。黑发公安被动静吸引,低头看去,无言地打了句岔,“你自己一进屋就闹着要喝茶,结果给你泡好了就喝两口?”
源辉月理直气壮,“太难喝了。”
泡茶的北原健默默趴在椅背上抗议,“好过分,刚刚老师都说我有长进……”
“完全没有,他那样说单纯为了逼格,就跟我刚刚明明没喝茶还端了半天一样。”
大小姐毫不客气地连自己一起埋汰,松田阵平叹为观止,十分敬佩。他起身把趴在椅子上的人一拉,“我把这家伙带出去了。”
源辉月朝他挥了挥手表示慢走不送,被拉着的北原健乖巧得诡异,半点没反抗地被带走了。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她这才慢悠悠走到鸣瓢秋人身边。
“我一直都没问。”凝视着不远处正在被带向押送车里的人,青年语气听起来挺平静,“胜山传心怎么样了?”
“快康复了,你那一枪没命中脏腑,就是普通的枪伤,连icu都没进。不过等警视厅整理完资料将这一系列案件一起送检,他应该会被判死刑。”
“这样啊,还挺浪费的,执行死刑前还要给他治伤。”
“没办法,”源辉月平淡地表示,“程序正确有时候还是挺重要的。”
鸣瓢秋人笑了笑,终于回过头来,“那天我见到胜山传心的时候,其实差一点就对准了他要害开枪了。”
源辉月看向他。
“john walker说得没错,如果给我一个拿着枪面对胜山的机会,我一定会扣下扳机杀了他……原本是这样。”
“原本?”
“听说你之前车祸失忆了,那你应该不记得了,你以前其实见过椋。”
鸣瓢秋人从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盒烟,刚要抬起来,想起什么似的又塞了回去。
“点吧,”源辉月说,“不过你之前不是戒了?”
“卧底这段时间压力有点大,短暂复燃了。”没有重新把烟盒拿出来,鸣瓢想了想,“算了,还是继续戒掉吧。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哦,你以前见过椋,那孩子一直都很喜欢你。”
“在家里提过好几次,买了很多你写的书,还提过长大之后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这样的话。嘛,虽然是小孩子的梦话吧。但开车忽然去找胜山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我已经没有什么要保护的东西了,就算杀了他从此变成一个杀人犯其实也无所谓,只不过我那个时候忽然在想椋会怎么想呢?”
“我已经没有办法想象椋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擅自在你身上找了找影子,抱歉。”
源辉月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鸣瓢秋人凝视着眼前飘过的落雪,碧色的眼瞳像有雪色掠过的幽潭,“如果椋一直凝望着你的方向长大的话,应该也会跟你一样,更喜欢这样的人吧。所以按照你的想法,我没杀他。”
雪籽轻飘飘飘落落门口的草叶,一滴晶莹的露珠顺着叶脉流淌而下,没入底下的泥土里。
“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源辉月抬眸,鸣瓢秋人冲她微微颔首,“就是这样了……走吧,我送你上车,外面还是有点冷,去车上吧。”
他说完之后开始带头走在前面,源辉月站在原地没动,而是思考了几秒,“富士山下有家每年最早开放的滑雪场,我后来在那里还见过她一次。”
刚走出一步的青年微怔地回头。
“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伴手礼,原本准备比赛结束之后再给她,那年的全国大赛青学也的确拿到了冠军。”源辉月一顿,“那时候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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