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数田遥不知道吗?”
吉永微微回头,看向玻璃墙后双手抱着脑袋的青年,“他是七年前才重新遇到井波的,之前发生了什么完全不清楚。”
“所以除了那位绑架者,只有井波七星一个人知道她现在在哪儿了?这算不算是因果有报?”
吉永默默保持了沉默。
“行了,我知道了。既然你们有方向了,就继续按照柯南的意思往下调查吧。”
“是。”
源辉月挂断电话,驾驶座上的人终于慢悠悠问了一句,“嗯,就是网络上那个掘墓人的案子?”
“对。”
“这样啊,找到凶手了吗?”
“找到了,正在直播的就是。”
对方一愣,然后摸了摸下巴,一口九州腔都变得若有所思,“现在外头的人都这么会玩了吗?”
“大概。”
源辉月拉开车门,黑暗中的青年这才把注意力收回,“不需要我陪你上去吗?”
“不用,你在这里等着就好。”
反手阖上车门,源辉月冲他微微点头,然后转身走进了居民楼的楼道。
警视厅。
望着审讯室里保持着沉默的老太太,外头的警察长长叹了口气。
“山下夫人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啊。”
“老实说,虽然不正确但是……呼,也没办法说什么。”
“儿子以那么痛苦的方式被杀害了,会产生报仇的想法也能够理解。所以动手的不是她,她今天晚上的行动是在给某个人打掩护吧。”
“山下先生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应该是凶手私底下找到了她,然后以同为被害者家属的身份取得了她的信任,然后说服她加入了这个计划。”
审讯室的灯光下,坐在被审讯席上的老太太像一块固执的磐石,脸上每一根皱纹中都写着坚决和执拗。
外头的人叹气,“报告吉永组长吧,看来我们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吉永接到汇报电话之后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从发现井波七星被绑架到现在,警方的行动已经非常迅速,不到四个小时查出的东西信息量惊人。但即便如此,目前也已经濒临绝境。
还剩下不到一个小时,除非神明开眼,给予警方一个具备直接指向性的奇迹,否则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功营救井波七星基本已经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九点三十分,过去四个多小时,木桶中的二氧化碳含量基本已经到了可以让人中毒的浓度,直播中的井波七星也彻底陷入了昏迷。
她的身体脱力地缓缓沿着桶壁滑了下去,垂到脖颈的短发蹭过身后的木头纹路,留下一个眼熟的图案。
一直在注意这个位置的服部平次凑近了屏幕,终于看清楚了那个被挡了半天的东西。
“柯南,”他下意识问,“你看那个图案像不像富士山?”
柯南微怔,“的确像富士山,这是上一个被关在个木桶里的人留下来的?这是用铅笔画的素描吧?”
“所以上一个人是学美术的?”
“对……”
柯南刚说到这里,忽然怔住,“……美术,富士山?”
掘墓人(二十六)
长长的楼梯依旧是那个欠缺许多经费的样子,楼道里的光线很暗,有座楼层的感应灯坏了也不知道多久没修。
源辉月不紧不慢地走过那片昏暗的楼道,来到楼房的最顶楼,停在某户人家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温暖的灯光从门底下透出来,里头的人一开始大概没听到,她又敲了两下,对方才迟疑地过来打开了门。
隔着门链,门板后露出了半张有些沧桑的脸,源辉月露出一个礼貌的笑。
“夜安,中野桑,我能进去坐坐吗?”
门后的女人微微怔了怔,然后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放下了门链拉开门。
中野女士的家里跟她上一次来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太大区别,干净的地板,整洁的室内陈设,挤挤攘攘塞在一个架子里的书架,只有南面的墙面上正对客厅的位置多出了一副挂画。
那是一幅日本画,画的是富士山。日本画富士山最有名的大师就是已经进了监狱的如月峰水,这幅画的笔触和他有些类似,可以看出作画者的确有学习他的痕迹,但也并不能算完全照搬,虽然尚算稚嫩,但依稀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
源辉月进门后,视线就落在了这幅画上。
“这是橘井桑的作品吧,我记得她在大学期间曾经获得过一个挺有影响力的新人奖,获奖作品就是这一副?”
“只是在本地有影响力而已,还差得远呢。”
中野直子正站在茶水台前给她泡茶,声音在潺潺的水流声中传过来,有些教师特有的严格。
“是吗?我上次来的时候好像没见到这幅画?”
“不是什么特别成熟的作品,特意挂出来的话就太让人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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