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吉永:“你觉得还有可能是店里的工作人员?”
“人总是倾向于自己熟悉的东西,特别是杀人的时候。”松田淡淡地说,“屠夫杀人都习惯用屠宰刀,杀完了往往还会比普通人多一道碎尸的手续;建筑工地上的工人会用钢筋板砖或者铁锤之类的常用工具,藏尸体的时候惯用手法是将尸体浇筑进水泥里……那个直播视频里,能够提供光照以及延长受害者痛苦时间的方法还有很多,但凶手直接选择了冷荧光棒和便携式氧气瓶,肯定有他对这二者最熟悉的原因,所以服部小弟弟提出的那条调查思路的确不能算错。”
“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时候警务科的妹妹把泡好的咖啡送来了,松田阵平接过后道了声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后终于收回目光,掏出手机。
“大山在帮你们排查那家户外用品店的老顾客名单?”
“对,怎么?”
“找她有点事。”
他也不嫌烫,三两口灌药似的把咖啡囫囵喝完,往旁边走了几步将纸杯扔进垃圾桶,一边单手拨通了大山玲的电话。
黑客少女那头听起来的确有点忙,键盘的敲击声急促的雨点似的,“哒哒哒”络绎不绝。
“副队?”
“很忙吗,帮我查点事。”
大山玲边敲键盘边一心二用,“您说。”
“菊池桂子的那个直播……”
她认真地听完了那头的要求,忽地一怔,点在键盘上的指尖都下意识停了停。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那头的人敏锐察觉到了她的迟疑。
“没什么,只不过您说的那件事,昨天晚上的时候源小姐也跟我提过。我已经连夜比对出了结果,刚准备给她汇报……”
听着里头的声音,松田阵平微怔地回头,隔着十多米远的距离,源辉月依旧安静坐在待客室里听着身旁的人说话,一张清丽的脸被室内的灯光蒙上了一层朦胧又疏离的辉光。在她旁边,某个小侦探也安安静静地坐着,只不过被沙发背挡了大半,看不清神情。
警视厅的会客室里,服部刚询问完菊池的父母一轮问题。
“她失踪前真的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吗?什么细节都可以。”
菊池的父亲疲惫地摇了摇头,虽然同样的问题前面的警官已经问过很多遍了,但还是努力耐下了心解释,“我这次出差的那个地方信号很不好,她给我发消息也不一定收得到,还有时差。桂子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基本不怎么给我发邮件,只等着我有时间联系她。我上一次给她打电话还是一周前,那时候她表现得很正常,还说……”
他微微一顿,敛下眼睛,疲惫又迷茫地扯了扯嘴角,自嘲似的,“还说东京快下雪了,问我能不能在雪季之前回来,想让我带她去滑雪。”
“……”
声音落在安静的待客室里,溅起一片沉默。待客室的窗子被外头刮过的风呼扇了一下,有一丝寒风钻过窗枢的缝隙,带着外头街道上汽车烟尘的气息飘进来。
服部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另一侧的人,“菊……森田伯母呢?我之前让菊池这段时间给家里人每天发消息报平安,您收到她的邮件了吗?”
菊池的生母依旧是那副惨白而沉默的神情,倒是她旁边的森田先生苦笑着代为解释,“老实说最近电视上吓人的新闻的确很多,我知道桂子的父亲出差后,其实主动跟她提出过让她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一段时间,但是她拒绝了……”
菊池的父母虽然是因为感情破裂而离婚,但实际上分开后并没有反目成仇,甚至能够算是和平分手。之后结婚的这名继父脾气和心地都不错,对妻子的孩子算得上照顾,只不过菊池桂子本人独立自主意识太强,再加上对母亲再婚的丈夫天然的排斥情绪,自己刻意减少了来往。
这些事在菊池桂子失踪的时候就被警方调查清楚了,服部平次自己也知道一二,得到答案后终于沉默下来。
“好的,我知道了,打扰了……”
东京昨天夜里又经历了一场寒流洗礼,清晨的时候温度已经降至了零下,这天天空阴沉沉的,天气预报可能会有雨。
警视厅里虽然开了暖气,但大概是中央空调还没来得及调节,走廊上的温度比待客室要冷很多。服部平次从里头走出来,被穿堂而过的风一吹,沉重的大脑当即清醒了几分。
少年侦探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模糊嘟哝了几句话。
源辉月拿着吱哇着来电提醒的手机,抬头看过去一眼。
“姐姐你去接电话吧,”柯南说,“我跟服部去那边等你。”
小侦探的神情平静而沉稳,她低头看过去,然后点了点头。
方才在外头的吉永和松田阵平大概是有什么事情暂时离开了,待客室的门口正对着通风口,有点冷,柯南干脆揪着服部往外走了走。
关西名侦探任由他拽着,还在认真沉思,“工藤,其实我觉得酿造厂还有个思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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