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青年回头,看到她的表情开始变得微妙,“说什么是家里的传统。”
某年某月某日,某个源姓大魔王带着家里的幼崽来到松本城小住。
大魔王闲极无聊,在樱花树下挖了个两个坑,老神在在地忽悠人,“我们家的女孩子出生的时候,家里都会准备两坛酒,埋在樱花树下。等到你们结婚了,就把酒挖出来,在婚礼上打开,分给参加婚礼的宾客,这是一种古老的祝福。你出生的时候我忘了给你准备,现在我们来补上。”
彼时还是只萝莉的源辉月拿着把袖珍铲子站在旁边,看看地上的坑,又看看旁边的酒,最后看看他,提出质疑,“我怎么感觉你在逗我?”
源宗政:“我是这样的人吗?我什么时候逗过你?”
源辉月:“是,经常。”
于是源宗政一手扶着铲子思考片刻,不要脸地点头承认,“你说得对。”
源辉月萝莉开始瞪他。
源宗政笑眯眯地在她面前蹲下来,“那还玩不玩?”
源辉月:“玩。”
……
“额,所以真的是有这个传统吗?”听到这里的安室透下意识停了下来,疑惑地问。
“你是傻的吗?”源辉月无言地抬头,“怎么可能有。”
她后来去查过,这个习俗倒是真的存在,但是跟源氏半点扯不上关系,那是邻国某个酒乡的风俗。生女时在树下埋酒,嫁女时掘酒请客,源宗政也不知道在哪本闲书里看到了,回来就拿她逗趣,深刻诠释了何为“如果生了孩子不拿来玩那将毫无意义”。
所以说源大小姐自小锦衣玉食既无远虑也无近优,按照正常规律应该长成个人畜无害没心没肺的傻白甜,她却偏偏变了异,全都是小时候和无良亲爹“玩游戏”玩出来的。
安室透也不介意忽然被大小姐溅射性迁怒了一下,继续低头挖起一铲子土,好脾气地问,“不过辉月桑你确定是在这里吗?都过了这么久了,会不会已经被人挖走了?”
“源宗政亲自埋的酒,谁敢挖出来?”
“……如果是源伯父自己呢?”
“……”
正百无聊赖地盯着地面的源辉月一怔,迷茫地抬头朝他看去。
跟女儿一起埋了酒,约好了等她长大再挖,然后转头就背着她自己把酒挖出来喝了。
还别说,这种事源宗政还真做得出来。
湛蓝色的眼瞳睁大了一下,她反应过来后放下手机就要拨号,“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问问。”
“辉月桑,恕我提醒,现在是凌晨三点。”
“那又怎么样?”
为了一坛酒,凌晨三点给源宗政打电话吵他睡觉,这事也的确只有他亲女儿敢干。
眼看着这对源氏父女即将开始同室操戈,安室透总算赶在电话拨出去的前一秒喊了暂停,“等等,我好像找到了。”
源辉月已经要按在拨号键的手指半空一顿,低头看去。
“辉月桑,是不是这个?”
长野旧事(一)
可喜可贺,这场源氏的内部战争最终被掐灭在了萌芽阶段。源氏家主睡了个好觉,而他无辜的下属们也不用明天一早面对一个因为没睡好而低气压的大魔王,避免了地狱一日游体验。
安室透拎着挖出来沾满泥土的酒坛拐到厨房,清洗干净之后,找出一套酒具分装,这才夹着着酒壶和两只酒杯重新回到外头的走廊。
源辉月正坐在外头的回廊下等着他,天上的银月已经悄悄移到了西面,庭院里的夏虫早就没了声息,只剩下掠过院子的风声。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倒了两杯酒。
“难得看到你这样……”他笑着找了找词,“孩子气?”
源辉月端过一杯酒喝了一口,眼睫从酒杯上方挑起,给了他一个“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眼神。
然后她眉心秀气簇了一下,“我怀疑源宗政还是把我的酒挖走了。”
“嗯?”
“年份不对。”她将那杯酒喝完,低声嘟哝,“算了,看在他好歹还知道补两坛新酒进去的份上。”
她拿着酒杯的手腕纤细,在月光下白得像雪,安室透凝神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起来我一直没有问过,辉月桑你为什么要抓john walker?”
源辉月的手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慢悠悠地收回视线。
大概是夜深人静格外适合思考,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的确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john walker是个十足的恶人,把人心当游戏玩弄还乐在其中的混账,万死难辞其咎。但非要说起来,她也不是什么正义和热血的人。到目前为止她主动对付的混账们,要么是因为得罪了她,要么是因为得罪了她身边重要的人。
但对于源辉月而言,萩原研二算是重要的人吗?
如果不是松田阵平带她去疗养院,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有这么个人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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