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埋过两坛酒。”
十分钟后,安室透无奈地跟着源辉月穿过安静的走廊,四下无人,只有廊檐下的灯笼在夜风中缓缓晃动。
他的手腕还被面前的人拉着,“辉月桑,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我自己埋的酒,自己要挖出来喝,有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是不是太晚……”
他还要再劝,眼角余光里忽然晃过一抹灯光。安室透下意识回头,就看到身后刚刚路过的位置,老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过来,正拎着只灯笼站在拐角。
不等他开口,老人就冲他点了点头,和蔼一笑,然后拎着灯笼转身走了。背影有种格外洒脱的悠哉,和自觉。
安室透:“……”
这时候源辉月正好拉着他停下,“到了。”
他转身,就看到他们停在了一扇黑漆漆的门口,“这是哪儿?”
源辉月:“放杂物的仓库,里面肯定有铲子之类的工具。”
她说着松开手,走过去扒拉了一下挂在门前的挂锁。门锁理所当然锁上了,但也没有大碍,黑发美人转身,冲自己带来的万能工具人扬了扬下巴,“打开。”
安室透:“……”
安室透长长地叹了口气。
松本城的杂物仓库前这天晚上出现了一幕奇景,某位金发帅哥大半夜地不睡觉搞违法犯罪活动,拿着铁丝弯着腰在仓库门口撬锁,边撬还边试图劝身旁的共犯回头。
“我说啊,这是你家吧,这样做真的好吗?”
共犯源大小姐拿着手机在给他打光,“难道我还大半夜地把人叫醒去拿钥匙?而且有什么不好,你说了这是我家,我都授权让你撬了。”
“……你说得对。”
“咔哒”一声轻响,安室透无奈地在锁底下轻轻一托,将挂锁取了下来,“好了。”
正如源辉月所说,这座仓库是放杂物的,经常有人进出打扫。大门被缓缓推开时,并没有许多电视剧中门一开就一阵灰尘的特效,空气也很干净。
源辉月举着手机往里走,在门口一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被身旁的人一把扶住。
“这不是你家里的仓库吗,你没有来过?”
“这里是放杂物的仓库我来干什么?而且就算来过我也忘了。”
“……”
空气中一阵无言,身旁的人终于叹了口气。随即她的手被对方拉住,往他身后带了带,“不要乱跑了,跟着我。”
大部分时候,源大小姐是很识时务的。她乖乖应了一声,放弃了自己找路的打算,跟在他后头当了个全自动光源。
仓库的空间很大,东西摆放实际上也并不杂乱,主要是光线太暗,再加上她对这种地方实在不熟悉,所以才感觉处处是陷阱,到处都有刁民想要谋害她。但在安室透这里就完全不是问题,这人像是有夜间视觉似的,在带着晕头转向的大小姐在里面转了一圈之后,准确在某个位置停了下来。
“找到了。”
“哦。”
她习惯性地举着手机开始自觉打光,打到一半忽然发现了什么,下意识抬起头。
“怎么?”大概是忽然感觉到身后没了动静,前面的青年拎着找到的工具转过身来。
“……”源辉月正拿着手机正对着头顶的灯泡沉默,“……这个仓库里有灯的?”
“一直都有啊。”
“那我们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开灯?”
安室透挑了一下眉,“我以为辉月桑你不想惊扰到其他人?”
源辉月:“……”
源辉月虚着眼开始瞪他。
金发青年冲她一笑,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特别帅气好看,就是有点不是个东西。
“走吧,不是要去挖酒?”
八百年难得犯了一次傻,源辉月走回去的时候整个人有点气呼呼。某个看着她犯傻也不提醒的人慢悠悠跟在后头,甚至还泰然自若地提问,“辉月桑,在哪儿挖?”
她脚步一停,回头瞥着这个人,生气归生气,十分有原则地给他指了地方。
庭院里头有一株八重樱的樱花树,树龄早就过了百年,据说是源氏先祖把松本城买下来时,对内部进行了修整,顺手种下的。
樱花树的树身上还围了一圈注连绳,树下十分风雅地摆着一张案几,源辉月指的位置就在案几不远处。
安室透踩着铁锹铲子始在她指定的位置挖坑,任劳任怨地给大小姐当苦力,边挖边无奈地低声喃喃,“希望不要被人看到吧。”
源辉月披着长长的黑发蹲在一旁,依旧拿着手机给他打光,“为什么?”
“辉月桑,深更半夜在樱花树底下挖坑,你会想起什么?”
源大小姐想了想,果然没让他失望,“埋尸?”
安室透:“……”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人,源辉月抬头看着他,神情无辜。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他默默换了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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