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怎么?”
“我们已经抓到史考兵了,我刚刚和另外一个家伙试探了一下,她和烟火师似乎是临时结盟,所以她也不知道烟火师的炸弹放在哪儿了。”
源辉月并没有开外放,但是密道内很安静,声音出了扩音器没地方消散,几乎和外放一个效果。
于是这句话落到到水无怜奈耳中,让她整个人愣住了。
她今天愣的次数有点多,但她觉得这真的不怪她。这段话每个字都是日文,加在一起却仿佛一段天书。
“烟火师的炸弹……不是就在他身边吗?”她听到自己恍惚地问。
源辉月略略回过头,目光从眼尾扫过来,不咸不淡,“哦,那是我骗他的。”
“???”
“辉月桑应该是在船上的时候知道寒川君就是烟火师吧?因为那张摄影作品?”安室透笑着接过了话头,“虽然那个时候可以直接把他拿下,但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就算当时抓住了他,他也不会说出自己的炸弹放在哪儿了。”
“比起考验警方的审讯能力,你选择了先按照他的计划走。你在他身上放了定位器,锁定了他的位置,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让早就等在外头的人在那栋大楼底下放下了炸弹。”
水无怜奈怔怔地问,“所以,其实刚刚爆炸的那个炸弹不是烟火师引爆的?”
安室透:“不,就是他,辉月桑只是换掉了他的遥控器。”
在他含着笑意的目光下,源辉月果然从包里拿出了一小巧的暗红色小玩意儿。
“是那位基德君做的吗?果然不愧是国际怪盗,那位烟火师先生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
“把那个蠢货的房间和身上都翻了一遍也只找到了这一个遥控器,我觉得他不会做这么简单的事,如果当时贸然动手可能会有其他危险,所以换了遥控器之后没做多余动作。果然,这个东西只连接了那对人质母子那里的炸弹,其他炸弹的遥控他根本没有带上船,大概是以防万一自己被认出来,跟警方谈条件用的。”
源辉月随手把小巧的遥控器在手里抛了抛,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所以那个预告上的谜题呢,你们解开了吗?”
“嗯,我刚刚跟……咳,某个家伙讨论了一下。我们觉得后面那一部分对于炸弹地点的暗示应该是这个——将大联盟的主打这句话翻译成英文,‘找人阻止’指的是投手……”
一通让人眼花缭乱花里胡哨的解释过后,小侦探终于说出最后答案,“去掉英文‘extra’中的era,将剩下的xt组合一下,就是汉字‘文’。所以指的是地图上有‘文’这个符号的地方,也就是学校。”
懒得对这个谜题的牵强程度加以吐槽,源辉月抬起手,对袖口处的话筒懒洋洋开口,“听到了,地点是学校。炸弹爆炸时间是晚上八点整,现在一间一间去搜已经来不及了,但既然烟火师自己说那对被绑架的母子那边的炸弹里有提示,联系目暮警官让他们帮忙把炸弹拿去空地引爆,搞清楚提示是什么。”
“是。”
“另外,准备抓人吧,炸弹引爆器已经被烟火师自己踩碎了,直接把那栋楼包围,不用管他有没有发现了。”
对讲机那头再次应了声“是”,线路终于中断。
她的一系列安排有条不紊,半点不像是应对什么突发状况,反而像早就计划好的。
盯着她袖口处别着的那枚对讲机的话筒,水无怜奈终于意识到,确实是早就计划好的,早在进入这间密道之前。
从在船上开始,甚至更早,在大阪,烟火师发出第一封预告开始。
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针对烟火师的局。
在大阪的预告撞上基德而被迫放弃时,他的心中就被种下了一颗阴影的种子。
他发出第二封预告函,苦心设计源辉月身边的人踏入陷阱,洋洋得意地逼她做出选择却被弃置不顾,那颗种子就开始抽枝长叶。
到他被诱导着亲自按下了自己楼下炸弹的引爆按钮,自己堵死了自己的退路,一场爆炸让那颗幼苗长成了大树和八年前的阴影连在一起,将他彻底埋葬其中。
一个他所做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的假象就这样完全成型了。
这个假象近乎是牢不可破的,烟火师的精神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被彻底击溃,他会毫不犹豫相信她当时说的每一句话,相信自己安放的炸弹早就被她找到并且移到了那栋大楼里,甚至真的相信,自己是在无意识中被她操控着的。
然后在她发出的死亡通知时,他仅剩的求生欲会让他做出唯一能做的反抗——亲手破坏掉自己手里的炸弹引爆器,那也是他最后的筹码。
源辉月说得没错,烟火师在她手中的确是比狗还听话。
然而水无怜奈越想却越觉得心底发寒,烟火师要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也不会逍遥法外十多年了。
在人类社会这个钢铁丛林中,他是最顶尖的猎食者之一,却依旧沦为了陷入网中的虫孑,每一次挣扎,都不过是将自己捆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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