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依旧有人盯着她,她出门时做了伪装。我在山能寺吸引你的人的目光的时候,她去了僧上谷不动堂。”源辉月说,“我在真壁警官的遗物里发现了两张电影票,电影名字叫《冬季枫红》。”
“那是阿匡在出事之前和我看的最后一场电影,”真壁有希子低头借着喝茶的动作强压下了心头翻滚的情绪,“所以我到现在还记得剧情,讲的是一个企业千金和年轻军官之间的爱情故事,在故事的结尾,青年军官被人陷害下落不明,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女主角忽然收到了军官的电报,约她在初空的红枫下相见。”
“初空是元旦第一天的天空,是冬天,当然不会有红枫,所以其实男主角指的是约女主在系着红手帕的枫树下相见,暗喻了他们最初相遇时的场景。”
她低垂的眼睫颤了颤,露出了一个回忆的笑,“我当初觉得这个情节非常浪漫,还和阿匡讨论过。他开玩笑说如果有一天他也遇到了危险,也会像电影的男主一样,努力地活下来,让我去初空的红枫下找他。”
“我和阿匡计划好的旅行最后一站就在僧上谷不动堂,外面的那片林子里有成片的枫树,我在其中一棵树上找到了红色的手帕。呵,过了八年已经差不多褪色了,我找了一下午……然后,在树底下发现了一个埋在土里的匣子,匣子就放着一份泛黄的文件,里面记载着你的罪证。”
“……原来如此。”
乡原政直安静地听完了这一长段叙述,然后他点了点头,露出一点若有似无的笑容。
“没有想到阿匡居然还会做这么浪漫的事情,不怪我没有找到。”
真壁有希子抬起头,沉默地盯着他。
窗台上的阳光逐渐泛起暮色,源辉月端起红茶喝了一口,视线落向窗外,一行生活在城市里的飞鸟盘旋着绕过了警视厅对面的大楼。
倦鸟归巢。
她望着那行越来越远的飞鸟,忽然冷不丁说道,“那部电影八年前挺有名气的,乡原部长也看过吗?”
“什么?”乡原政直回头,然后无奈地笑了,“我哪有时间看你们这些小年轻看的东西。”
“是吗?”源辉月意味不明地继续,“据说乡原部长因为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单身。真可惜,您这不是挺懂浪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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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冬季枫红》是园子看的电视剧,我给改了,就她看的是经典翻拍了。
阴影(十二)
意味不明的话音落在空旷的办公室里,乡原的目光一顿,缓缓定在她身上。
“我们的确在不动堂外系着红手帕的枫树下找到了一份文件,里面也的确是你的罪证。”
源辉月终于回头朝他看来,“只不过很可惜,那份文件里的证据是假的。”
“……”
“文件里的资料指明您贪污公款,收受贿赂,您家里的那些来历不明的现金似乎就是铁证。只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份文件是伪造的吧?”
“而伪造它的人,就是乡原部长你本人。”
在她清淡的目光下,乡原政直脸上的微笑逐渐淡去。
办公室内的空气倏然安静下来,真壁有希子迟疑地回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面前的乡原。
“风户京介的案子里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源辉月不紧不慢地说,“最开始这个事件爆发的时候,想要把挖出仁野保案的小田切警视长踢出局其实很简单,给媒体透个口风就行,完全没有必要让它发展到后面那个地步。”
她望着对面的人,“你的确一直在防备我,但你明明可以在事情发生的一开始就阻止它,不用把搜查一科的调查流程拖这么久,在佐藤警官遇袭之前就送一个‘凶手’给目暮警官让这件事结案,我就不会注意到这个事件,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最后任由局势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乡原政直轻描淡写地说,“也许是我没有想到?源小姐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源辉月没有理会这个问题,继续道,“佐藤警官遇袭之后,你又将志摩君牵扯了进去,利用他来转移调查重点,也转移了我的视线,让我先把目光放到了替志摩君洗清嫌疑上,从而没那么快注意到风户京介。”
“但是这一步反而把香板暴露了出来,为什么?你难道还真差风户这一个杀手吗?你一开始想要保住他的目的难道不是怕他在仁野保那里得知的你的秘密被发现?你拉志摩君入局来转移注意,却让我因此察觉到了香板和工鸟之间的共同点,再次注意到了仁野保,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掩盖你的犯罪,这么做不是本末倒置得不偿失了?”
乡原政直搭在茶杯上的手指动了动。
“布局的最核心理念,就是隐藏好自己的真实意图。乡原部长,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下了这么大一盘棋,肯定不会把真正的目的放在那么容易被找到的地方。风户京介对你的指控来得太简单了,而且在这个案子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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