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源宗政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语气一转,无缝切入到正经话题,“日运冷冻还有你们现在手上正在查的案子虽然闹得很大,但光凭这些事将博多警署的局长踢走可以,要动福冈警察本部长就勉强了。除非有位置更高的人出来指证他和这一系列案件有关,博多警署的局长是不会开这个口的,他还指望自己的后台不倒,能够东山再起,只有其他和相马不完全在一个战壕的人才有可能做这件事,你明白了吗?”
“哦。”
源辉月明白且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
那头的源宗政对着发出“嘟、嘟”断线声的手机沉默了半晌,回头问刚好进门的秘书官,“你说,她是不是叛逆期到了?”
秘书官:“……”
这个世上敢挂源宗政电话的人就那么几个,秘书官就算只听到了个尾巴都能猜到对面的人是谁。他保持着完美微笑,十分具有职业素养地对自家上司的鬼话表示赞同,“孩子到了一定年纪都这样,源长官您多担待一点。我家儿子最近也是叛逆期,快把我胃病都气出来了,相较而言源小姐已经很懂事了。”
秘书官家中那位循规蹈矩了三十多年的儿子无辜被叛逆,天知道他结婚快十年,自己的儿子都要上小学了。
源辉月这头刚挂断电话,柯南就找了过来。
酒吧侧面是条被夹在两栋高楼之间的小巷,这一带都是老房子,两边的墙面都爬满爬山虎,植被丰沛,像个钢铁城市中通往森林幻境的密道。
源辉月站在巷子口,收起手机,举起那张名片在太阳底下略微倾斜着照了一下。柯南远远望着疑惑地走了过去,“辉月姐姐,你在看什么?”
她随手把名片递给他。
“来之前源宗政跟我说过一句话。”
柯南下意识将视线从名片上抽出来,侧过头听着她淡淡道,“不管觉得一个地方有多糟糕,当还没有准备好帮它重新建立起新的秩序的时候,就不要贸然破坏它原有的规则。否则不管你想做什么,结果只会更坏。”
这的确十分像那位源氏的家主能够说得出来的话。
柯南默默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博多如今的现状,即便这座城市已经从上到下烂得让人看不下去,依旧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就算是向来横着走的源大小姐,讨论武田刑警的案子的时候,一开始也打算遵循这里的规则用钱砸人,而不是仗着自己的家世直接跑到博多警署去要求他们重新调查。
“只不过,”源辉月忽然话音一转,“我看他们现在已经准备好了。”
小侦探一怔,就见她把手插回风衣口袋,语气平淡地问,“那几位警官还在市长那个儿子家?”
“……是,我刚刚给高木警官打了电话,他说原田佑介虽然承认那段视频里的人的确是自己。但是一口咬定说那个叫做池田的女孩子是他女朋友,当时他们闹了点矛盾,对方负气出走,他只是去把她哄回去,动作粗暴了一点,恰巧被监控拍了下来。”
源辉月唇角挑了挑,颇有几分嘲讽的意味,“他管那个叫‘哄’?”
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当街殴打掳走一个女孩子是犯罪,但如果声称那个女孩是自己的女朋友或者老婆,这事就由大化小变成了家庭矛盾。就好像一旦冠上某个男人的女朋友的名号,那个女孩就不再是个有独立思想的人,而成了那个男人的私有物件。
法律和人权保护披着人皮的禽兽,但不保护物件。
“带队去原田家调查的人是白鸟?”源辉月忽然问。
柯南意识了什么,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走吧,”源辉月眸光清淡地说,“来这里这么久了,不去主人家看看多没礼貌。”
原田佑介家,白鸟警官用上了自己全部的涵养才能够克制着不把手里的警察手册摔在对面那个人的脸上。
福冈市长的儿子原田佑介,是个不掺水的纯种人渣。在气人这一方面,他可能比他爹当官还要有天赋。他住的这间房子占了这栋顶级住宅楼的一整层,装修得非常有品位的客厅里却散落着十分没有品位的各种猎奇向模型、酒瓶、甚至□□杂志。
休息区靠墙的部分摆着一座古典的书架,有人说一个人的底蕴能够从他书架上的书上体现出来,照这种说法,原田佑介脑子里应该全是垃圾。白鸟的目光扫过去除了一本被埋在角落的《圣经》,居然找不出一本正经书籍。
不过想想这人做过的事,会有本《圣经》出现在他家里已经是最大的讽刺了,有可能是最开始装修这套房子的人放在书架上做装饰的,根本没被房子的主人翻过。
而这会儿,脑子里装满废料的屋主正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歪在沙发上,刚从床上爬起来,一头褐色的头毛东倒西歪。他的面相不差,但是气质实在难以入眼,不像市长公子,像个游手好闲的二流混混。
被问话期间他手里还拿着个psp在打游戏,在噼里啪啦的游戏音效中头也不抬,不耐烦地说,“警官你们真的很啰嗦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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