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赵颀生父,下面的人必然不会将他拦在衙门外。如此一来……”
想到这里,胤禟不轻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账册,同时扬声吩咐道:
“来人啊,去找姚子孝,就说我的命令,让他立刻带人把赵九郎这些日子的行踪查清楚,尤其是要查清楚,唔,他来找赵颀时,都在哪些地方停留过,都见了什么人,都说过什么话,都碰过什么物件儿……快查,一棵草一块砖都别给爷遗漏了!”
“爷,您是怀疑、怀疑赵九郎?可是,咱们的规矩一向是外松内紧,属下敢保证,那赵九郎进来后,绝对没机会乱走乱瞧的,更没有机会接近书房等紧要地方。爷,这些时日以来,兄弟们对于值守之事绝对不敢有丝毫松懈之意,还请爷放心。”
“别急,宁三,九爷我自然明白你们的忠心。”
胤禟瞧着面前浓眉紧皱的高大属下,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旋即淡声道:
“宁三,我现在就亲笔书信一封,而后你拿着我的信函,立刻去环溪草庐那边请曹家大格格过来一趟。”
——唯有她在,我才能真的放心。
主仆交谈
在宁三带着胤禟的亲笔书信去请裴湘期间, 一向办事利落的姚子孝那边也有了初步调查结果。于是,他一边郑重吩咐手底下得用的管事继续加大追查力度,一边一路小跑着奔到主子胤禟面前进行汇报。
据巡逻的护卫和衙门内的仆人们回忆叙述, 虽然赵九郎出现的次数不少,但是绝对没有任何机会靠近主院或者书房之类的重要地方。他每次进府寻儿子赵颀商谈事情, 身边都有机灵的小厮陪着, 并将他一路引到赵颀暂住的院落。
“爷,颀哥儿如今的住处还是您亲自吩咐的, 紧挨着后花园。除了入口处, 只有西面的一道小门能通人, 且距离其它院落都有一段距离。那小门附近一直有人守着,门也时常上锁, 所以那院子十分的清雅幽静,正适合年轻学子读书做学问呢。”
闻言,正在翻阅账册的胤禟抬头望向姚子孝,缓声问道:
“赵家父子每次见面时, 都是当着下人的面交谈的吗?可有单独相处过?可有异样表现?”
“回爷的话,赵家父子每次见面,都在厅内正常交谈,并没有刻意避着咱们的人。况且——您交给颀哥儿的差事着实不少,奴才说句实在话, 颀哥儿这些日子着实忙碌,所以他们父子每次相聚都挺匆忙的。
“另外,自从了解到赵九郎的来意后, 颀哥儿并不是每次都会放下手中差事去见赵九郎的,而是提前交代院子里的小厮仆妇们好好招待赵九郎,用好茶好点心伺候着。至于颀哥儿他自己——往往要忙到天黑才会有些许的休息时间, 而赵九郎那时候早就告辞离开了。”
“原来如此。”胤禟了然地点了点头,又追问道,“赵颀不在的时候,赵九郎就只是干等着?他没闹着嚷着要亲儿子出来拜见亲老子?没好奇打听衙门里的事情?”
“回爷的话,奴才琢磨着,约么是有求于人吧,亦或者——是因为知道这是爷的住处,不是那种可以任由他肆意胡闹喧哗的地方。所以,虽然那赵九郎看上去颇为失望急切,但一直都耐着性子等候,嗯,他偶尔会和咱们的人闲聊几句——至于那些聊天内容,爷,奴才都详细审问过了,并未看出有何不妥之处。”
“可有笔录?”
“有的,爷,都誊抄在这里了,请您过目。”
接过姚子孝呈上的一沓墨迹斑斑的纸张后,胤禟一边飞速浏览上面的字迹,一边接着问道:
“除了待在赵颀的住处,那赵九郎还去过府中哪些地方?”
“奴才查到,除了进府的那段路外,赵九郎每次过来,都只在颀哥儿的住处守着,实在无聊了,就去相连的小花园内活动活动腿脚,并没有额外机会接近旁的院落或者见什么人。”
“小花园?”
“爷,就是那个紧挨着颀哥儿住处的静园。您之前还特意交代过,让咱们把静园精心拾掇拾掇,好让颀哥儿有个休息放松的方便去处,免得读书或者当差累了乏了,就总想着出城去环溪草堂那边散心。”
“嗯,我记起来了……”
“爷,您当初考虑得可周全了。您说,去环溪草堂那边既浪费时间,又显得堂堂九爷慢待了客人,以至于让客人奔波那么远的路程去赏景。颀哥儿很感激您的安排,那之后当真就一直忙着学习办差,偶尔累了,他就在静园里走走转转,当真就再没有回去过环溪草堂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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