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抓我回去更重要的事,因此便顾不得我了;二是我高估了宋濂峰的本事,他此时尚未成功离开密室。九哥,既然令兄那边一直没有音讯,菩提寺内又情况不明,不如先让人去密室里看看情况吧,一来一回的,也耽搁不了多久。倘若宋濂峰还被困在那里,正好可以让派去探查之人把宋濂峰抓起来审问一番,问问他之前都和他的同伙设计了哪些陷阱。这样一来,咱们也不至于对菩提寺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闻言,胤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缓声道:
“你提醒得很及时。唔,我忽略了这个细节,也确实该审问一番那个宋濂峰,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过,你说的那间密室确实距离这里不远吗?”
裴湘肯定地应了一声,又问胤禟可否有纸笔,她可以画下路线图以及写下解开几处小机关的窍门。
听到裴湘要使用笔墨纸砚,胤禟横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姚子孝,示意他抓紧起来伺候,然后就拽着裴湘返回凉亭之内,同她商量起之后的行动安排来。
被胤禟拉着离开前,裴湘偶然间侧头看了一眼正一边擦汗一边起身的姚子孝,然后再次从这位眼神表达异常丰富灵活的姚总管眼中发现了新的变化。
这次,她感觉姚子孝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佩服,还有一丝隐晦的审视评估,就好似自己完成了一件令他不得不开始重视她的惊天大事。
裴湘有些迟疑地眨了眨眼。她心知姚子孝感谢她是因为她暂时劝阻了胤禟,可是她并不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多难完成的大事。
一来她没说假话,确实觉得当弟弟的应该上山去搭救当哥哥的——毕竟那位当哥哥的之前一直很照顾当弟弟的。况且此时情况不明,贸然选择下山也确实不见得就比上山安全多少。
二来,她觉得这位小九爷其实是十分好哄好说话的,有些像外太翁养在环溪草庐里的那头爱撒娇的小毛驴,顺顺毛说说好话,就能继续愉快相处下去了,多简单的事呀。
并不知道自己被比作了爱撒娇的小毛驴的九阿哥胤禟抬手招来了一名属下,然后让裴湘详细告知了对方有关密室的事情。
之后,那名同样对机关之术有些研究的护卫揣着裴湘勾画的路线图和机关图迅速离开了。鉴于那名去向菩提寺报讯的同僚至今仍然未返回,负责保护胤禟的侍卫们也都意识到事态有些不妙了,所以不敢有丝毫耽误。
侍卫离开后,胤禟暂时打消了立刻动身上山的念头。
他安排裴湘在他身边坐下后,又让姚子孝取出他之前无聊时找人描画的菩提寺内部布局图,然后和裴湘凑在一起低头研究起如何在菩提寺附近展开一场漂亮又效率的攻防之战,好能快速解救出他那“爱吃素没力气射箭又爱听佛经以至于非常容易受假和尚蛊惑的可怜四哥”。
于是,在还未见到四阿哥胤禛之前,裴湘就在九阿哥笃定又担忧的声音里,对那位未来的铁血冷面帝王留下来一个稍微有些奇怪的深刻印象。而一旁的姚子孝已经深深地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等到胤禟和裴湘按照两人读过的兵书内容和历史故事研究出了一套不知效果如何的纸面谈兵战术后,之前离开的侍卫拎着鼻青脸肿的宋濂峰回来了。
显然,在回来的路上,这名侍卫已经先行对宋濂峰进行了一番刑讯审问,但从他的不满神态中就能推测出,宋濂峰什么都不曾透露。
而一路上咬牙闭口不言的宋濂峰见到裴湘后,眼中顿时迸发出了极其凶狠的恶意,他朝着裴湘所在的方向吐了一口带血的浓痰,扭曲着嘴角骂骂咧咧地嚷了起来。
“果然是鞑子生下的小贱种,对你好也没有用,狼心狗肺的小崽子,算计你宋爷爷,呸!我告诉你,不要脸的小……呜呜呜——”
在胤禟的示意下,宋濂峰的嘴被一块抹布堵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又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拎着远离了凉亭位置。很快,裴湘就听不见宋濂峰发出的呜呜声音和四肢挣扎的动静了。
“他说的……”裴湘单手托腮,眉头微蹙,面露迷惑。
一旁的胤禟以为小姑娘被宋濂峰的咒骂脏话惊到了,连忙温声劝了几句。但裴湘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之前跟着宋濂峰东躲西藏的日子里,没少听到此类的粗鲁言语。况且,她绝不会把宋濂峰那样的卑劣之人的肮脏言语放在心上。
“我其实一直没有太弄懂,嗯,其实在此之前,宋濂峰就提过……可又没有详细解释过。”裴湘一脸困惑地望向胤禟,觉得他大概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九哥,为什么宋濂峰会认为我是曹寅曹大人的长女?我明明是沈家的孩子呀……而且,据说我和我的外太婆长得非常相似……”
——再有就是,如果我不是我爹的亲生闺女,以他那一向爱计较的小心眼儿,是绝对不可能任由我坑他的私房银子的。这世上什么都能作假,只有我爹的精明抠搜劲儿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这个……”胤禟确实十分了解有关裴湘身世转变的来龙去脉, 可话到嘴边,他瞧着衣着狼狈却目光明澈的小姑娘, 脑海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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