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一查便知。那么,我想问问莫拉尼尔先生,如果这些钱是你的,那么,这些由我为儿子特意书写的字条,怎么会夹杂在这些钞票之中?”
莫拉尼尔下颚紧绷,目光森冷。他此时哪里还不清楚,自己这是被彻彻底底地耍了!
他之前有多不耐烦裴湘一张张数钞票的举动,现在就有多后悔自己当时没有认真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这才让她有了动手脚的机会。
莫拉尼尔公爵感到了一种百口莫辩的屈辱感。
他烦闷地闭了闭眼,把今天这场会面从头到尾都回忆了一遍,随后愕然察觉到,许多一开始就忽略的细节如今都有了另一种清晰的认知:点燃壁炉、一遍遍地告诉他要烧毁证据、将举报信递给他的时候用烛台敲击壁炉,还有就是,她最先递给他的那封举报信……
真的有举报信吗?或者说,那些他还没有亲眼看到但却被烧毁的文件资料……真的是货真价实的证据吗?说不定……不,是一定是,都是假的!
想到这里,莫拉尼尔猛然间醒悟到,自己之前其实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或者犯罪证据,这一切,都是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的计谋。他们找不到真正有用的把柄,就打算凭空制造出一个让他永远洗不掉的污点,让他的名声有瑕疵。
并且,他们成功了。
望着屋内虎视眈眈的法国宪兵们,莫拉尼尔冷笑一声。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期间不小心触碰到被狠狠勒过的颈部,面孔不由自主地扭曲了起来,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
片刻后,莫拉尼尔公爵用一种冷漠而高傲的语调正式说明了他自己的身份。
“如果你们法国人要对我,德·莫拉尼尔公爵进行审判,就请找到充足的证据,证明举报信上的内容是真的,证明爱德华·德·维尔福那孩子确实被我藏起来了。否则的话,我不接受任何指控。”
这番话传进其他人耳中,无论是现场的宪兵们还是门外看热闹的,都觉得无耻极了。
因为大家亲眼所见,那些可以证明莫拉尼尔犯罪的证据都被他投进了壁炉里。而调查出这一切的维尔福检察官又因为私人丑闻而疯癫了,并不能亲自站出来说明那些证据都是什么,又是怎么来的。这样的话,还怎么证明他的罪行呢?
眼看着莫拉尼尔公爵端着傲慢的贵族派头向外走去,“维尔福夫人”连忙向宪兵队求助,请他们帮忙拦下莫拉尼尔,让他说出爱德华的下落。
但是,就像莫拉尼尔宣称的那样,没有充足的证据,现场的宪兵们根本不能对一位来自意大利的公爵做些什么。尤其是这位公爵不仅拥有实权,还和教廷方面关系匪浅,甚至极有可能拥有某位红衣主教的特赦令。
“难道没有人能帮我了吗?”年轻夫人绝望地望向四周,得到的是一道道遗憾同情或者回避的目光,不由得喃喃自语道,“算了,我现在只能依靠我自己了,但无论如何,我一定能找回我的儿子的。”
“莫拉尼尔!”
下定某种决心的年轻夫人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一直追到旅馆门前,才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道:
“我一定会找到你犯罪的证据的,一定会!如果你今晚不把爱德华送回维尔福府,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也失去最珍爱的宝物。莫拉尼尔,你别以为毁了那些证据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我了解我的丈夫,他肯定会留有后手的,我早晚能找出来。下一次,不,是明天,明天,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裴湘的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了莫拉尼尔公爵的耳中,换来了他的嘲讽笑容。
他此时已经万分笃定,自己往日行事谨慎,根本就不会让敌人抓住重要的把柄。所以,这些威胁言辞不过又是一次虚张声势而已,而他再也不会因为疑神疑鬼而露出破绽了。
莫拉尼尔告诉自己,这样的教训,一次就够了。并且,他倒是想好好看看,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暗处的敌人还能如何坑害算计自己?
“呵,必然是无计可施!”
然而,莫拉尼尔公爵的一颗笃定之心在第二天清晨就彻底破碎了。这一次,他的住处迎来了一队面色严肃的宪兵和两位高级外交官。
“公爵先生,德·维尔福夫人昨晚在家里中毒身亡。我们怀疑这件事和您有关,并且已经找到了相关证据,请配合我们的调查审问。”
德·维尔福夫人的中毒身亡, 在巴黎社交界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当人们从各种途径听说了维尔福夫人和莫拉尼尔公爵间的冲突与仇怨后,更是同情这位丈夫疯了、儿子失踪,却还要遭受勒索威胁的可怜夫人了。
于是,惩罚凶手的呼声迅速高涨起来, 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 负责调查维尔福夫人中毒身亡案件的威克多检察官就接待了数位访客。
这些有资格得到忙碌中的检察官亲自接待的客人们,有着几乎一致的来访目的, 就是希望能够尽快调查清楚案件真相并让有罪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有罪之人……”检察官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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