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论如何,她刚刚的举动都有些失礼了,于是又连忙和众人微笑致意打招呼。随后,她在圣费利切伯爵身边落座,好奇又迷惑地打量着感觉熟悉却不认识的路易吉·万帕,以及完全陌生的白脸男人爱德蒙·唐泰斯。
而被女儿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得有些眼花缭乱的圣费利切伯爵此时也终于缓过神来了。
他缓缓呼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地看着美丽活泼的女儿,心想这孩子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上次如此急切地跑向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时候,还是她十二岁的时候。至于今天不寻常的表现,肯定是因为之前吓坏了,所以才格外依赖他。
“同样,我今天也不够稳重。”老伯爵及时自省,“刚刚一听到这孩子在门外说有急事找爸爸,我就连忙喊她进屋来了,竟然忽略了屋内此时的情形。”
此时的圣费利切伯爵依旧没有让女儿留下来旁听或者参与的念头。他打算听完女儿口中的急事并给出解决办法后,就让女儿离开小客厅。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应该把女儿介绍给一位陌生的客人。
圣费利切伯爵心中认为有必要介绍给女儿认识的客人,当然不是路易吉·万帕。因为在这位老贵族心中,某些等级观念还是非常根深蒂固的。
当然,他也没有觉得自己要介绍的人有多尊贵。毕竟基督山伯爵这样的爵衔名称一听就不是那种传承许久的贵族爵位,大约就是哪个暴发户在某个小国用钱购买而来的。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位富裕的、有社会地位的先生,没必要轻慢对待。
于是,裴湘便认识了姓名不详、来历不知的基督山伯爵,恰好就是她一进门就注意到的那个脸色惨白的英俊男人。
基督山伯爵,也就是化名为水手辛巴德的爱德蒙·唐泰斯有着潇洒的举止、文雅的谈吐和谁也挑不出错的礼仪。
作为登门拜访的客人,一见到作为主人家的圣费利切伯爵,他便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拿出了红衣主教的介绍信。于是,基督山伯爵身上的嫌疑瞬间便被洗清了,而这样也更有利于他随时出手帮助路易吉·万帕——如果他是被冤枉的话。
路易吉·万帕没想到自己偶然指路的旅人还是一位伯爵,不过他稍稍惊讶之后,便就恢复了平静。随即,他又意识到,这位偶然相遇的先生对自己抱有几许同情,他极有可能是特意跟来这里的,大约是想提供一些帮助。
路易吉·万帕能意识到这一点,其他人自然也能察觉到,因为这位先生并没有特意隐瞒自己的想法。
但是,哪怕知道这位先生也许是来帮助万帕的,在场的先生们也都对他抱有很大的好感。因为他们纷纷认为基督山伯爵十分具有骑士精神,才会不吝于向一个刚刚认识的牧羊人提供善意。
裴湘却没有被“人美心善”的基督山伯爵感记动到。
她没时间,也没心情。
她对圣费利切伯爵委婉又腼腆地表示过自己的急事并不适合当众述说后,就开始飞速思考如何能赖着不走。
——正面争取或者讲道理只会适得其反,只能以情动人
此时,她的直觉在叫嚣着那晚把她带出火海的人就是路易吉·万帕。可她同样十分清楚,圣费利切伯爵选择在这里见万帕而不是审讯室,就说明他没有十足的证据让万帕认罪,而她自然也没有。
换句话时候,如果万帕足够沉稳大胆又狡猾,今天一定能够顺利脱身的。
“我一定要在旁边看着,尽量找出万帕身上的任何一个小小破绽。”裴湘下定决心要自己努力一把,“哪怕我白忙一场也值了……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把和自己相关的重要事情全部委托给旁人的。只是,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留下来呢?最好能令万帕放松警惕,这样我才可以出其不意。”
裴湘的目光无意中划过坐在沙发上的基督山伯爵,下意识地想着这人看上去挺健康的,目光也足够敏锐,可是怎么面色如此苍白,连一丝血色也没有,倒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等等,吸血鬼……
“爸爸!”
年轻姑娘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接受了自己容易流眼泪这件事,并开始充分利用。此刻,她泪汪汪地撒娇道:
“我一定要留在您身边,真的。我有些害怕,我怕再有谁忽然从窗户外跳进来吓唬我。爸爸,我记得传说里的吸血鬼总喜欢在夜晚破窗而入,并袭击年轻美丽又纯洁善良的人类少女……
“天主啊,昨天晚上放火的主谋,会不会其实是一只吸血鬼?他从棺材里苏醒过来,便四处作恶,说不定从不洗澡……爸爸,请让我留下来吧,在没有证实凶手是人类前,我是不敢离开您的。爸爸,谁能像您一样全心全意地保护我,即使是面对邪恶的吸血鬼,也绝对不会退缩逃跑?”
面对眼泪朦胧又被一个傻乎乎的幻想而吓到的宝贝女儿,圣费利切伯爵又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连声答应了。
不过是旁听而已!
他之前之所以不允许,也是担忧之后的谈话内容会加重女儿的心理阴影。但如今看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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