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往昔记忆的裴湘心花怒放,酣醉不已。
一袭红衣的裴湘在汴京城内光明正大地吃喝玩乐,同样身处京师的展护卫自然收到了不少消息。奈何他时常有公务在身,而裴湘又有些行踪不定,所以除了书信交流外,短时间内两人竟然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
这日,展昭又接到了一封来自裴湘的书信。
她在信函中询问展昭可有空暇,同时告知展昭,自己今晚会去展昭的住处取走一些金花和明珠。信件末尾,她叮嘱展昭记得用那些御赐锦缎给他自己做几身衣服,免得布料因为长时间搁置而变得不鲜亮了。
收到信后的展昭当即就想请假返回住处,好能够在第一时间和裴湘见上一面。不过,他很快又止住了步伐,仿佛被钉在地上一般,僵直地站在官署内一动不动。
直到外面传来马汉等人的脚步声,静默半晌的展昭才垂着眼眸转了个身,又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
“若是我一直幻听,那么……”展昭认真而细致地重新折好裴湘的来信,心里并不想面对这种假设,但又明知逃避不了,“还是先别去见裴姑娘了吧,何必打扰她游玩散心的兴致。”
等到马汉等人走进房间的时候,展昭又是平时那个温和从容的展护卫了。他和同僚们闲谈了几句近日开封府接到的案子,然后又在马汉抱怨馋酒的时候,主动提出今晚替马汉在官署内值守。这样一来,能连休两日的马汉就可以尽情畅饮一场了,哪怕大醉也无妨。
马汉立刻高兴道谢,眉开眼笑地直言展爷够义气。而展昭则浅笑着摇了摇头,无法明言自己这样做,其实是想故意避开那个自己一直渴望再次见面的女子。
“我一会儿便让人送一封回信,就说今日当值无法离开府衙,请裴姑娘自行去我的住处取用金花和明珠吧。至于客房里的那些小机关,我只需在信中提示一二,裴姑娘便可轻易解决。”
转天傍晚,展昭离开开封府返回住处。
走进院内后,他几乎想也不想就朝着客房方向走去,而后很快就发现了裴湘来过的痕迹。
她不仅给他留下字条告知取走了多少东西,还特意搬出了六匹布料来,并留言告诉展昭,这是她认真比较后挑出来的料子,觉得非常适合给展昭裁衣服。当然,若是展昭不喜欢她挑选的颜色纹路,那就再挑选旁的,总之就是千万别拒绝朋友的关心和礼物。
另外,在放置布匹的桌子上,还堆放着不少包裹和盒子,都是裴湘在汴京城内四处游玩时给展昭挑选并购买的。在裴湘看来,她这是把自己觉得不错的东西分享给好友,但是在展昭看来,这些大大小小的包裹代表着裴湘一直在记挂他。
认真瞧着裴湘留下的一件件小礼物,展昭唇角含笑,眉目温柔,只觉得身上的疲惫沉凝全都不翼而飞了。
直到此时,展昭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昨天选择对裴湘避而不见,除了担心隐藏不住倾慕之意给朋友造成负担外,自己心中其实是有些在意她之前数日毫无音信,而来到汴京后又只顾着四处玩耍,好似忘了他这个朋友一般。
但是如今……
展昭先把裴湘留给他的大大小小礼物搬回卧室,并一一放在最合适的位置,然后便抱着裴湘给他挑选的布料出门去找裁缝去了。
与此同时,已经返回巨阙剑中的裴湘见展昭如此喜欢自己的礼物,自然也感到十分高兴。
虽然有些遗憾于昨日没能和展昭见上一面或是小聚一餐,但裴湘觉得朋友间相处贵在随性自然,见面很好,不见面亦可,反正心中总会一直惦念对方的。况且来日方长,自己以后可以离开巨阙剑的时间越来越久,肯定有不少和朋友相聚的机会的。
这天晚上的展昭瞧上去心情非常不错。证明之一就是他没有出门草草解决晚饭问题,而是自己动手烧制了一条又鲜又肥的大鲤鱼,然后配着裴湘留下的酱菜卤味吃了满满三碗饭。
展昭吃得香甜,裴湘看得眼馋。她当即就告诉自己,下一次能出来玩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拎着鱼来和展昭见一面。
——既然心里惦念朋友,那还是见面说出来为好,之前是自己想差了。
“哎,这家伙自从得了个‘御猫’的绰号后,轻功没见怎么进步,这做鱼的手艺倒是有了很大的提高,果然还是应该多交几个当御厨的朋友。”
这天晚上,因为做饭而沾染了油烟味的南侠打算先沐浴一番,然后再上床休息。他照例把巨阙剑挂在屏风上之后,才脱去衣袍进入浴桶之中。
水汽氤氲,打湿了展昭的英俊眉睫,也模糊了他的五官轮廓。就在展昭泡在热水中闭目养神之际,一声极轻的响动自房顶方向传来,瞬间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与闲适。
展昭倏然睁开墨色眼眸,同时长臂一伸无声抓过屏风上的巨阙剑,武器在手之后,他才拽下搭在木架上的干净衣物……
当展昭匆匆披上外袍提着巨阙剑跃出窗外时,那夜半偷袭之人正伏趴在屋顶之上向室内窥探,手中还拿着施放迷药毒雾的黑色长管。
见状,南侠当即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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