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才郑重打扮?
“我猜不是艾拉,嗯,至少我出门时是这样认为的。”裴湘微微摇头,温声解释道,“我调查过,那天早上出门前,我遇到了泰勒太太,根据泰勒太太的回忆,当时的我瞧上去心情极好,神采飞扬的——这是泰勒太太原话。
“她回忆说,我特意停下来问她,母亲会下楼吃早饭吗?而当我得知母亲早上会在卧室用餐后,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过很快又变得高兴起来,还说真想尽快和母亲分享自己的好心情。之后,我就离开了丹宁男爵府。”
“这样说来……确实不像是去见艾拉的表现。”霍克利慢吞吞地评价了一句。
裴湘望着有些欲言又止的霍克利,微笑道:
“霍克利先生的心里估计是在说,戴维斯小姐的表现更像是去见心上人,对吗?”
“心上人?”丹宁男爵迟疑地看向自己的长女。
裴湘坦然自若地扬了扬眉,含笑道:
“我想,在我失忆前,托马斯·布坎南先生一定占据着这个位置,虽然,嗯,我现在已经忘记了。可我醒来之后,所有人都承认这件事。那么,假设那天早上我打算去见的约会对象就是托马斯·布坎南先生,并且,我还和泰勒太太提到了要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和母亲分享喜悦……容我大胆猜测一下,那天早上……会不会是我以为的、布坎南先生计划向我求婚的日子。”
裴湘话音刚落,丹宁男爵就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色异常冷峻。显然,女儿的猜测让这位当父亲的产生了很糟糕的联想。
见状,裴湘连忙说道:
“父亲,你先听我说完。我说的,是‘我以为的’,但却不一定是事实,要不然布坎南先生这段日子也不会如此理直气壮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忘了霍克利先生调查的资料了吗?那上面说,我出事的那天早上,布坎南先生一直待在家中,直到艾拉突然去找她……我想,在接到电话之前,布坎南先生确实是完全不知情的。”
裴湘的话让丹宁男爵稍稍冷静了一些。
然而,只要一想到女儿提到的布坎南和艾拉之间的不名誉关系,再想想当他的长女生死一线时,布坎南正在和嫌疑犯亲亲我我……他的脸色就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
在书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冷凝沉重前,霍克利适时地搭腔道:
“我来总结一下戴维斯小姐的这些分析。戴维斯小姐,这些天以来,你从照顾你日常起居的仆人们的口中收集到了许多零散信息,包括事发前你的心情、穿戴、举止言谈和日常习惯等,最后倾向于你那天早上是去河滨公园见布坎南先生的。而让你单独出门又兴致盎然的理由,是当时的你预料到那天早上会被求婚?”
裴湘微微颔首,眸光微转:
“确实是这样。父亲,霍克利先生,我知道我得出的这个结论是建立在很多假设上的,也没找到格外支持这个猜测的有力证据。所以,在刚刚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但经过这段日子的观察揣摩,再结合霍克利先生的调查,我发现这个结论是比较合理的。”
丹宁男爵这时候也稍稍冷静了下来,他思索片刻才出声道:
“安妮,你认为之前的你接到了某种暗示——布坎南会在清晨的河滨公园里向你求婚,所以才盛装打扮单独出门。但从现在的情况来判断,布坎南那天早上根本没有出现在河滨公园,而他之后更是表现出了对这件事的一无所知。
“相对的,你在河滨公园里碰到了艾拉·布朗,还落水遭遇了生命危险……你在暗示,也许你当时被骗了,是艾拉借着布坎南的名义把你骗了出去,然后企图谋害你?”
“是的,我是这样猜测的。父亲,霍克利先生,我之所以把我这个不算成熟周全的猜测说出来,也是因为目前的调查进度已经陷入瓶颈。既然暂时找不到破局的关键线索,不如从我的假设入手,从艾拉身上寻找突破,也许当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霍克利稍稍倾身,做出愿闻其详的姿态。
裴湘含笑解释道:
“假设我是被约出去的,那么,约我出门的联络手段是什么呢?口信?肯定不行。写信?信上必须有我熟悉之人的笔迹和印章,但从这一点来看,艾拉她有条件接触到布坎南先生的印章,也能弄到他的笔迹,但我并不清楚艾拉或者她的帮手有没有模仿笔迹的才能。
“另外,也可能是电话通知。关于这一点,我询问过负责电话接听的莱尔管家。他说在我失忆前的那些天里,家里每天都会接到来自布坎南宅的电话,所以,如果艾拉在布坎南家偷用他的电话假传消息,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这里面存在一个漏洞,就是如果我真的出事了,这一通电话也许会成为指控她的证据。所以,为了消除痕迹,接线员那里就不应该有那个时间段内两家通话的记录……”
听到这里,霍克利已经完全明白裴湘建议的调查方向了。
考虑片刻后,他十分干脆地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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