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反复想象着容与哥哥书写这份信笺时?的模样和神态。
他会不会脸红呢?
平时?连对她说一句情话都会害羞,现在却在信上和她言论?起未来小家。
明明分开时?,他是有机会亲口对她说这些?话的,周妩努嘴嗔嗔想。
不过转念,又觉自己那?时?候似乎真没怎么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两人在车厢里?的那?段独处,她多数时?间是瘫软身子,坐他怀里?寻亲热,缠他要搂要抱的不讲理。
思及此,周妩忙又捂住脸,越想越赧然,越想越又忍不住地更加煎熬思念他。
起身,拍了拍自己发红发热的脸,她走至书案前,开始铺纸研磨,落笔回信。
她一气呵成?,只简洁写下两句——
“容与哥哥,昨夜午寐,我又再次梦到你。”
点到为止,留他自己想象。
抓挠人的功夫,有些?人天生就是出师水准。
合叠纸张,字迹朝外,小心装放进信封,又再次落墨,书下四字。
——“吾兄亲启”
男女间传信,若非至亲血缘,这个‘兄’字大抵就是情郎的含蓄代?称。
‘吾妹’也是一样。
他传来的信,没敢那?么张扬外露,故而并未在封外写明落款。
可?周妩偏不,她现在只愿整个青淮山的人,都知两人关系不清白才好呢。
青淮山上, 猎猎林风。
擂台左右,青鸟旗与金莲帜相对张扬,黑衣白衣在下分列两侧, 阵营位立分明。
台上对战陷入焦灼,容宿与玉莲楼楼主闫衡几乎打成五五不分,故而谁落下一招, 蔑声遂起,谁胜一式,则身后又起高昂喝彩。
如此赤手空拳缠磨了一个多时辰, 依旧难出结果, 容宿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又上武器缨枪对阵,如此三四?十个回合下来,双方依旧打得不相上下,胜负难分。
再这样下去,恐怕也只是空耗耐力的无意义缠斗,分不出个最终结果来。
容宿与闫衡是打了多年的老对手, 彼此还算默契,两人相对视一眼,大概心?里?都有数, 于是两人同时击出最后一掌, 面对着?互相逼退四?五步, 之后扬手,以作暂时休战。
江湖寻常的挑战切磋, 很少是玩上命的, 不服气虽有,但总不至于次次都要拼个你死我怀出来。
来者是客, 玉莲楼的人既上了青淮山,容宿总要尽地主?之谊以表招待,他带闫衡下了擂台,进客厅休息,又示意向塬招呼玉莲楼的一众子弟去偏堂落座。
向塬在后应了声,有些不情不愿。
旁人也就算了,要他和颜悦色面对着?闫为桉,简直想想都觉得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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