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礼避过眼,不答她话,反倒问起旁的:“方才?在案上,你说想我,是真的?”
秦云敷敷衍点了下头,不明白特殊时刻脱口而?出的情?喃,有何值得他反复回味。
周崇礼已掩住方才?慌乱神色,当下执着再?道:“那我现在回来,就站在你面前,你心中可?欢喜?”
秦云敷又点头。
周崇礼眯了眯眼,突然抱她起身:“你需证明此?话。”
“证明?”秦云敷茫然,“夫君莫不是要我起誓以证?”
“誓言虚妄。”他抱她回房,路过书?案时,拿起案上崭新宣纸,数了整十张,“还不如它好用。”
秦云敷不明其意,但他眸晦,叫她不安。
“那,那生辰宴的事……”
周崇礼已没心思管顾那些,“既父亲有意,你办就是。”
“是,拿我明日与夫君确认邀客名单。”
“随你。”
书?房与寝屋相离不远,但却是檐下外通,眼下临夜,奴仆们虽大多已歇身,可?也难免隔墙有目有耳,她被郎君抱着出来本身就不符礼,偏周崇礼在外就不停地亲她,她为难地把脸藏起来,可?他亲不到嘴,就开始细磨她耳尖。
直至放她上榻,她羞窘要命,整张脸再?无镇定。
她忙寻旁问道:“夫君……你取宣纸何意,寝屋未有墨砚存放。”
“无需墨砚。”
周崇礼没了在人前的克己复礼,单独对?她,只余掠夺者的目光睥睨。
“浸过十张,以足证你见我的欢喜。”
……
周府长公子生辰,相公借机宴客,同僚亲朋纷至,众宾声词贺祝。
正院中摆五桌客席,十人位,隔门厅,内室置两桌家宴,桌罩如意纹织锦,上摆香醇酒酿,丰盛珍馐。
秦云敷是第一次管顾家事,起手颇有生疏,好在有管家方伯还有周妩协助,后面指调人手,差事分遣,还算进行顺利。
待席上落位尽满,周敬于主位执酒领敬,来客回祝,秦云敷这才?放下心来。
今日相邀都是男客,女眷不便上桌,相隔一间的侧厅里,秦云敷与周妩歇盏而?坐。
大致看出秦云敷的神色倦意,周妩关怀问:“嫂嫂,闻你昨日身子不适,在寝内歇了足足半日才?起身,现下又忙碌整日,身子可?觉有恙?”
秦云敷素来不是情?绪外露之人,闻听这话却明显有片刻的遮掩之色。
她垂睫回:“无妨的,我歇歇就好,阿妩不必担忧。”
周妩又劝:“他们在里定要吃上一阵,反正里外都有婢子伺候,嫂嫂不如先回房歇歇?”
秦云敷摇头,“我在厨房文火慢炖着瓠叶羊羹汤,待一会?儿汤味浓郁些,还要亲自率人送进去。”
周妩意外,嫂嫂自从嫁进周家,便从不参与官眷贵妇之间的聚会?,更不会?与阿兄一同外出赴宴临众,她不喜也不适那样?的场面,而?阿兄还算体贴,从不迫她非至人前,可?这次,嫂嫂竟主动要求上厅见客。
周妩迟疑开口:“嫂嫂为阿兄宴客而?亲自挽袖做汤,已然足够尽心,至于出堂面客,可?是阿兄要求你如此??嫂嫂若不愿,我可?以代你送进去。”
听阿妩如此?善解人意,秦云敷面露感激,只是她无法?跟周妩这样?未出阁的小丫头解释清楚,这是昨日她与她兄长所作的交换条件,甚至还是她几番示弱央央求来的。
为了不破灭周崇礼在妹妹心中的正派形象,秦云敷只好解释说:“不是的阿妩,是父亲前日与我谈话,有意慢慢交给我管家大权,我不想辜负父亲信任,便点头答应下来,所以与外客见面,以后都无可?避免,我早些适应也是好的。”
既是如此?,周妩安心下来。
两人入后厨,她帮着秦云敷把汤盛好,临近厅堂,听到里面有不少兄长的友人正乘酒兴,高谈阔论,周妩见状想了想,侧身嘱咐霜露跟着秦云敷一道进去。
没过一会?儿,二?人出来,见霜露表情?有异,周妩问道:“怎么了,里面可?是有人吃醉了酒?”
秦云敷率先压低声来问:“阿妩,你可?知今日来客都有谁吗?”
周妩如实回:“除了周家亲族里的几位弟兄,堂上应该大多都是兄长在朝中的交好同僚,难不成不只有他们吗?”
霜露上前一步,隐着笑意揶揄,“小姐,你当真不知容与容公子也来了吗,他被老?爷安排在主桌,就坐在大公子身侧,那可?是周家人才?可?上座的主家位置。”
周妩眨眨眼,她真不知道。
看了眼婢子们手上的梨木托盘,周妩询问道:“嫂嫂,里面还有几桌没上汤羹?”
秦云敷哪能?会?意不出她的意思,温声笑回:“方才?霜露悄悄指给我看,说容公子也位坐堂厅,我们便刻意从外院开始上盏,眼下院中的席面已照顾妥当,余下堂内的两桌还未顾及,只是上这么多杯盏真要累得我手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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