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手斟了一杯茶递给绵绵:“本该我先去上门道谢的,没想劳烦大奶奶先来看我了。”
说着,何氏招手把小苗唤过来:“要不是大奶奶帮忙,我们主仆还不知道有没有命相见呢。”
“举手之劳而已,娘子不必挂怀。”
绵绵浅笑,然后正色说:“其实我今日来除了探望娘子,也是受人之托……”
她不喜欢那种磨磨唧唧的互相试探,干脆来了个开门见山。
绵绵把带来的锦盒推到何氏跟前:“这是黄太太托我送给你的一点东西,算是聊表慰藉。“
何氏一愣:“听说二小姐是庶女,没想到黄太太替她考虑的这般周全。”
“你想多了。”绵绵低眉:“她周全的只是夫家名声而已……而且,这些东西是从黄二小姐的嫁妆里挪出来的。”
“我懂了,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笑纳了。”
何氏心想这位黄太太显然也不是吃素的,有这样一位嫡岳母,将来袁大想要从黄家获取助力只怕也难。
她瞬间就觉得心里的浊气散了许多。
再加上凭白多了这么多的金子,心里只有欢喜再无怨愤。
世人都以为她是被逼下堂,只有何氏心里清楚她早就想离开袁家,黄二的事恰好给了她一个绝佳的理由。
她不但不用跟袁家撕破脸,甚至还得到了袁大的一点儿愧疚之心,这份愧疚让她得以把自己的嫁妆和私房都全数带走。
日后,她终于不用困在那一个小小的院子里了……
绵绵看到何氏眉间的郁气散了很多,整个面相也比之前柔和了,心里不由不佩服对方的宽广胸襟。
她想了想说:“我们这两日就要回巨月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让人给我送信。但凡我能帮的上忙的,一定不会推脱。”
对绵绵,何氏是真心感激的:“已经承蒙大奶奶多次援手了,心里感激不尽。只是我身无旁物,日后定会在佛前点一盏长命灯,日日替奶奶诵经祈福。”
“娘子有心了。“绵绵淡淡的回答。
她到底不是这个时空土生土长的,对神佛虽有敬畏却并不依赖。
我命由我不由天!
只有把命运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绵绵才能活的更加安心。
黄家后宅,绵绵前脚刚走,后脚就有管事媳妇来问黄二的嫁妆事宜。
黄太太心里恨不得把庶女给撕吧了,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二丫头的婚事办的急,去采买也来不及了,家里有的就不用出去找了。她屋里那些家具摆设都是去年刚打的,现在还新着呢,擦干净了就当陪嫁家具吧。我记得库里还有不少的好料子,挑一些颜色新鲜的放到嫁妆里。只去置办些瓜果茶点就行了……”
正好借这个机会清清库房的存货,也省的带不走丢了心疼。
狐狸尾巴
黄二虽然被看了起来,可曾氏的吩咐很快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还想着趁成亲这个机会多向家里要些私房,听到嫡母竟然准备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自己,气的当场摔了一套杯子。
她气冲冲的想去找父亲给自己做主,然而守院子的都是曾氏的心腹,怎么可能让她出去。
黄二见硬的不行,干脆装病,抱着肚子喊肚子疼。
看门的嬷嬷也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姑娘若打定主意装病呢,奴婢这就出去请大夫。只太太说了,要是真病倒罢了,一旦大夫查出你是装病,嫁妆再减一半。”
黄二咬咬牙,知道嫡母不肯轻易妥协,便想着去找黄父诉苦。
然而她好容易把消息递到黄大人手上之后,对方也只是派了个心腹小厮过来递话:“大人说了,一应嫁妆自有太太操持,哪有姑娘家指手画脚的道理?大人让姑娘安安分分的出嫁,要是再惹出什么幺蛾子,干脆回老家给老姑太太作伴去吧!”
一番话让黄二凉了心肠。
家里的老姑太太是黄父的姑姑,因为未婚夫夭折而守了望门寡。
自打黄二记事以来,就记得老姑奶奶只守在小小的家庙里面吃斋念佛,形似枯槁……
那样的生活她一天都过不下去!
眼见父亲这次不肯替自己做主,黄二心里埋怨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安分下来。
心里想的却是等出嫁之后再做打算。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出嫁那天,家里冷清的像是没人出嫁一样。
嫡母嫡兄都没露面,只有嫡母身边的婆子在招呼几个零星的宾客。
背她出嫁的只是族里一个依附父亲的族兄。
黄二只觉得脸面全无,然而大喜之日她不能闹,只得忍着委屈上了花轿。
原本想着等回门这天再好好跟父亲认个错叙叙天伦亲情,结果第二天却接到娘家消息,她爹已经得了调令,回京述职去了,回门礼就免了吧!
得到消息的黄二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怎么会这样!
而袁家众人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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