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到手的荣华富贵眼看要没了,弄不好白忙活一场!”
陈三很清楚,等府城的人一来,压根就没有自己说话的地儿。
看到陈三垂头丧气的样子,绵绵转转眼珠子,笑着安抚道:“爹,您先别忙着叹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贺大人谨慎,可谨慎些总出不了大错,无非就是少些赏赐。之前那位大人倒是胆子大了,连金矿都敢私采,最后还不是落了个家破人亡……”
“呸呸呸,你这丫头,就不能提点兆头好的事,非得膈应我!”
陈三半点没有被安抚,反而被气的翻了个白眼。
转头又看见自己刚嫌热脱下来的外衣被小儿子披在身上当袍子穿,衣服有一大截都被踩在了地上。
黑色脚印在浅色衣料上格外显眼,陈三只觉得一股浊气往头上涌:“老子费心费力的,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小崽子?要是不考虑你们,你爹我在家躺着多舒服,用得着整天在外头跟人赔笑脸!一个个没有省心的!”
安哥儿被吼的僵住身子,站在那一动不动,泪珠子在眼眶里一个劲的打转,就是不肯掉下来。
老爹这是怎么了,绵绵很少见他动这么大的肝火,赶紧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老娘。
“行了,你小点声,别吓着孩子。”冯氏俏眼一睁,陈三的语气就软了下来:“我这不也是着急吗?”
冯氏摇头:“你急什么?你睁大眼瞧瞧咱家这几个崽子,一个比一个主意大,还用的着你替他们着急?要我说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想要荣华富贵就自己想辙……咦,你过来我看看,你这耳朵后头怎么多了一片白头发?”
陈三虽然是个中老年男人,但一向还是很注重自己外表的。
闻言,赶紧端了一面西洋镜出来,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发现自己鬓边真的多了几根白头发。
再看旁边的妻子依旧年轻貌美,心情更郁闷了:“哎,老了,不中用啦。”
冯氏拿出篦子帮陈三解开发髻:“要我说啊,本来就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以后还是保重自己最重要。再说,这件事牵扯太深,皇家的家事可不是那么好搅合的。一个弄不好,说不得咱们会落得曹家一样的境地。”
陈三讪笑道:“皇帝老儿应该没那么不讲理吧?”
冯氏冷笑:“你以为每年那么多抄家、流放的臣子,都真的是罪有应得吗?”
绵绵若有所思的皱皱眉头,母亲每次提到皇家的事都显得有些激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捉贼
绵绵记得老爹曾经说过冯氏幼年好像出生于京城,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才到了益州府城,也是在那里认识的老爹。
但是自己很少听母亲提起京城的人和事……
这时,冯氏已经把陈三的发髻重新梳好。她手巧,陈三的白发被她巧妙的藏了起来。
绵绵站在老爹旁边仔细盯着也没瞧见老爹的白发,不由赞叹:“娘亲的手艺简直是巧夺天工啊,这么一整,老爹瞧着年轻了十岁不止!”
“少说好听的糊弄我。”陈三对着镜子左右摆头,有些不太满意的摸了摸头顶的金簪:“就是这金簪看着俗气了些。”
冯氏讥笑道:“这会子倒嫌弃金子俗气了,当初是谁一听到清风寨有金子连铺子都不顾的就往山上跑?”
“我那不是去凑热闹嘛!”陈三笑着回道,然后非常遗憾的叹口气:“听说当初曹知县在山上存下了一大批金子,最后不翼而飞了,好几伙人把山都快翻遍了也没找着。”
一边说一边摇头:“也不知究竟便宜了谁?”
冯氏却是不大相信官府的话:“要我说这些话也就是糊弄一下咱们这些平头百姓。那起子人做事你还不知道,对外说是金子找不到了,实际上还不定肥了哪个的腰包,要不然这事能那么轻易就了结?”
这话题怎么突然扯到这里来了?
“刚想起来我那有之前打的一套和田玉的簪子,其中两支我一直都嫌粗狂没戴过。这会觉着给老爹戴正好,我回房去取。”
绵绵有些心虚的从花厅溜了。
要是老爹知道当初曹知县弄的那些金锭都进了自家大门,不知道要乐成什么样子。
何况那些金砂什么的也都被自己给收进了空间。
爹娘不提这事,绵绵差点都要忘了自己空间里还有一座用金砂堆的小山呢。
她经常忘了自己是拥有一座金山的人,总是想方设法的搞银子。以至于总是把自己搞的有点忙。
真是太不应该了,就不能把挣钱的机会匀给别人一点?
答案是不能。
一不搞钱心里就发虚怎么办?
那只能是一直搞下去。
绵绵刚回自己的屋子,白蒿就轻轻的走过来回禀:“姑娘,前头传过信来,都预备妥当了。”
“那咱们就等着瓮中捉鳖吧。”绵绵漫不经心的说着,上翘的眼尾里却流露出几分凌厉。
捕捉到这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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