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多深?周县丞做了这么多年的官,随便使个绊子都够贺家吃一壶的。”
她又抿了口茶,然后慢悠悠的说:“只要那位知县太太不再犯傻,小云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我猜着这事的根就在贺太太身上。”绵绵叹道:“小云姐的脾气多好,她婆婆还满处挑理。我听她丫鬟说她一天要在婆婆屋里站好几个时辰的规矩,那个贺太太品级不高,架子倒是挺大的。”
冯氏也有些心疼小云:“我今天看到小云挨了巴掌都心疼的不得了,这要是换了你,我怕是跟人拼命的心思都有了。”
说完,有些庆幸的拍了拍胸脯:“幸亏你是个有主见的,自己挑了个好婆家。”
当初她还觉得闺女是异想天开,现在看看,还是闺女有福,起码日后不用被婆婆立规矩。
三间铺子
绵绵以前还觉得小云脾气好,再厉害的婆婆遇到她应该也能化成绕指柔。
事实却告诉她想的太过美好了,异性相斥不说,婆婆就是婆婆,跟儿媳的立场天生就是相对的……
想到这里,她小心翼翼的觑了觑老娘的眼神:“娘,您会不会也给嫂子立规矩啊?”
“立什么规矩?”冯氏毫无形象的翻个白眼:“好容易娶上儿媳能推出去一个儿子了,我闲的没事磋磨儿媳妇干嘛?只有那些傻子才这么干呢!”
娶儿媳是干嘛的呀?是为了找个人照顾儿子顺便给家里开枝散叶的,整天让儿媳立规矩,小两口说个悄悄话的功夫都没有,去哪整孙子去?再说了儿媳不是人吗?站一天累都要累死了,还指望她能照顾好你儿子?
冯氏也搞不清楚一些所谓“大户人家”的做派,把儿子的正妻磋磨的不像话,反倒让小妾通房去照顾儿子。好么,最后嫡子没生出来,庶出的倒是一大窝。结果弄的夫妻生分、家宅不详,这他么的不就是乱家之本吗?
“娘,要不说还是您最深明大义了。我瞧着这满巨月再也找不出比您眼界更高、更有远见的婆婆了。”看到老娘果真没有让小桃立规矩的意思,绵绵立马伸出大拇指把冯氏给猛夸了一通。
她怕冯氏真想不开想抖婆婆的威风,再跟小桃对上,那可真就糟糕了。
小桃那是一般的儿媳吗?
还好,老娘想的开。
绵绵想到初见小桃时的情形,忍不住再次佩服起了自己的老哥。话说,她老哥的胆量也不是一般的大啊,这么彪悍的媳妇也敢娶回家。
突然很想知道,这俩人那啥的时候到底是谁占主动……
冯氏看到闺女突然间一脸春色的样子,还以为她是想云琦那小子,不由默默的都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人呀,这才分开几刻钟?又思念上了。也就是年轻人才会有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黏糊劲。
等到了自己这个年纪,晚上恨不得把打鼾磨牙的另一半给踢到床下去,自己睡个清净的囫囵觉。
也不知道贺太太是突然醒悟还是被人给提点了,小云回到贺家以后,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冷嘲热讽。
晌午那会还神情冷漠的婆母见了她就一个劲的嘘寒问暖,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失,又是让人煮鸡蛋给她敷脸又是张罗药膏的,让小云的心里更加没底。
她面上敷衍,心里却更加谨慎,生怕自己掉以轻心犯下什么错误会被婆母变本加厉的声讨。
一个有意拉拢,一个小心翼翼,婆媳之间难得的维持了一个平和相处的表象。
就算是表象,也足以让小云这个新媳妇在婆家迅速的站稳了脚跟。
两个月后,周氏突然跑到冯氏来约她一起去庙里上香。
冯氏有些奇怪,打趣道:“眼看就到了小霞成亲的日子了,你不在家给闺女备嫁妆,好端端的上什么香!”
周氏面上添了几分喜色,小声道:“小云那丫头怀孕了。”
“呀,这可真是喜事。”冯氏忙笑着贺喜。
绵绵赶紧问:“小云姐怀孕几个月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会不会孕吐?”
冯氏没好气的看她一眼:一个没出阁的大姑娘怎么好大咧咧的问这些。
周氏知道绵绵是关心小云才问这些,忙回道:“大夫说两个月多点,估计刚成亲不久就怀上了。这会日子浅倒没什么不适,就是……”她顿了顿又道:“就是我有些私心,盼着她一举得男,所以才想去上香。这日子浅不好闹的众人皆知,想来想去只能找弟妹你了。”
说完,周氏用希冀的眼光看向冯氏。
冯氏当然不会推脱,很有义气的应下了。
绵绵虽然私心里觉得这重男轻女的观念不太好,但大环境如此,她个人的意见终究难以抗衡整个时代,也只能默默的在心里替小云姐祈祷,祝愿她如愿以偿。
毕竟以现在的情势,小云姐如果能生个男孩,便可以极大的改善她的处境。
周氏去庙里上完香就回家一心一意的替女儿置办起了嫁妆,大部分的东西在小云成亲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如今也只差一些零碎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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