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不乐意别人贬低他宝贝闺女,媳妇也不行,忙掰着手指跟媳妇数算:“算她们有眼光,咱家闺女聪明能干又会挣银子……”
“等等。”冯氏突然打断丈夫的话:“我想到缘由了,她们周家哪里是相中了绵绵这个人,怕是相中了她挣钱的手段!”
想到这里,冯氏再也躺不住了,一下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睡在旁边的安哥儿被惊了一下,忍不住哼了几声,冯氏只得耐着性子去哄小儿子。
陈三也坐起来,劝慰道:“会挣钱也是一种本事,咱闺女有这本事,将来不管嫁到谁家,婆家都得好生供着她!”
“若她突然不能挣钱了呢?”冯氏反问:“世事无常,谁又能保证闺女一辈子会顺风顺水?”
“这,这……”陈三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冯氏突然低声哭了起来:“这事都怪我,她年纪小不懂事,我竟连藏拙的道理都忘了教她。”
而咱们的绵绵童鞋睡的正香呢,却突然被一阵呜呜咽咽的异响给弄醒了。
大半夜的,谁在那出幺蛾子?
添妆
绵绵半梦半醒的睁开眼,心道谁那么没有公德心,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仔细一听,声音是从隔壁爹娘房间传来的,貌似是老娘的声音?
靠,她爹干了什么破事,竟把她娘气的半夜不睡觉,起来偷偷哭泣。
一瞬间,绵绵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无数个狗血桥段,甚至连庶弟庶妹这种情节都考虑到了。浑然不知,害的冯氏半夜偷着哭的罪魁祸首正是她自己。
结果第二天,绵绵跟冯氏打听的时候,她什么也不肯说。
绵绵正想着再找机会探老娘口风呢,陈大两口子突然来了城里。
两口子一坐下,气都没喘匀呢,陈大就指着腊梅吩咐道:“赶紧去收拾东西,一会跟着我们回去。”
腊梅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婚事出了什么问题吧?
绵绵忙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看到堂妹安抚的目光,腊梅心思略定了定。
冯氏看到侄女发青的脸蛋,忙替她问道:“大哥好歹也把话说的囫囵一点,这样没头没脑的别吓着孩子。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等达哥儿考完府试,姐弟俩一块回去吗?横竖离成亲还有好几个月。”
“嗨,要是没事,我巴不得腊梅在这多住些日子。”李氏回了一句,似乎察觉到不妥,忙找补道:“我是说闺女跟着你学东西多,瞧这丫头跟了你几天像变了个人似的,比以前瞧着好看多了。”
她顿了下,又拍着大腿道:“这不是亲家母今早来了一趟,说是亲家老太爷不好了,大夫说怕是熬不过夏天,让今早预备着。亲家母就来商议把婚期提到下个月,我们也应下了。不然的话,这一耽搁就是三年,闺女家可耗不起。”
“原来是这样。”冯氏松了口气。
绵绵也跟着松了口气,扭头看到腊梅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悄悄冲她笑了一下。
陈大也附和道:“唉,原本想着八月的婚期,晚不了,家具也没打,各样东西都没预备……”
“别的倒好说,这嫁衣和被褥可不能再托了。”李氏着急的说道,看见腊梅还在那站着,忙催促道:“怎么还在那愣着呢,还不快去收拾东西去。”
“大嫂急什么?”冯氏拦住腊梅。
然后对着李氏缓缓道:“成亲嘛,除了衣裳鞋子,别的也用不着腊梅插手,急着把她叫回去有什么用。”
李氏有些着急:“这不是闺女赶的时节不好,这会子正是地里活最多的时候,做被子都难找帮手,我这不寻思把她叫回去,我们娘俩自个动手……”
“这样吧,侄女成亲,我这个当婶娘的也不好不表示一下。我这里出四铺四盖给侄女当嫁妆,赶明儿选好料子就让家里人动手,保证不耽搁事。”冯氏笑道。
李氏一听大喜,四铺四盖就是八床被褥,光棉花至少都要二三两银子,加上布料,没有五两下不来。她原先只准备给闺女做两铺两盖的。
既然冯氏接了这茬,李氏就把之前已经做好的两床褥子给隐去不提。
“对了,上回二嫂提了一嘴,说她生硕哥儿的时候多亏了腊梅帮忙,等腊梅成亲的时候也要添妆。二嫂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一会我让人去知会一声,看看那边还有没有什么说头。”冯氏又说了一个好消息,只把李氏喜的合不拢嘴。
冯氏派了张婶去问,没一会儿,周氏竟然亲自来了,还带来一对樟木衣箱,说是给腊梅添妆的。
惊喜来的太突然,李氏那么厚脸皮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俩婶子都这么大方,我可真是……”心想闺女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被周氏和冯氏这么看重。
冯氏拉着周氏坐下:“嫂子有什么事吩咐下人们跑腿就是了,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虽说出了月子,但百天还没过,还是要多注意着些。”
“大侄女的喜事,我当婶子的怎么也得过来看看。”周氏拉过腊梅和绵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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