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这回周氏竟然敢对着大儿子掀桌子,在李氏看来就是欠收拾了。
所以就算看见了冯氏,李氏依旧把火力集中对准了周氏。
周太太到小姑家门口的时候,正听到李氏在那骂道:“别以为你娘家有个当官的哥哥就了不起,你既嫁到了陈家,那就是我陈家的人。要打要骂我说了算,若是不听话,只管提脚卖出去……“
“哟,亲家母好大的口气!”听到这话,周太太一脚迈了进去。
看到她,李氏的气焰顿时消了大半:“她舅母怎么来了?”
“怎么,老太太这个婆家人能来,我这娘家人就来不得了?我今儿要是不来,还不知道陈家这么大能耐呢,竟然要卖儿媳卖孙女?”
小李氏忙抢着回道:“没有的事,婆母不过是话赶话,说着玩呢。”
周太太冷笑:“说着玩?拿我当三岁孩子哄呢!”
接着又盯着小李氏哼道:“我就纳了闷了,要读书考科举的是你儿子,你婆母怎么不把你给卖了,反倒要卖我家姑奶奶和外甥女?你们陈家还真是好规矩!”
李氏见她连一点面子都不讲,直接撒泼道:“哟,这当了典史太太还真是不一样了,不把我们这些个长辈放在眼里了……”
“长辈?”周太太冷笑道:“你们陈家都要卖我周家的姑奶奶了,还想让我拿你当长辈?你们既然那么看不上我周家的姑娘,咱们干脆一拍两散。她们娘仨我们周家还是养的起的,而且只会比你们陈家养的好。咱们两家日后都不是亲家了,就别在我面前充什么长辈派头。”
听了这话,一直在旁边装聋作哑的陈老爷子立马发话了:“他舅妈这是什么话?你婶子年纪大了难免有些糊涂,你别跟她一个无知村妇一般见识。”李氏闻言十分不服气,梗着脖子就想分辨,被老爷子用眼神给制止住了。在陈家,虽然平时看上去都是她说的话多,但真正当家的还是老爷子。李氏就算有怨气也不敢直接跟老爷子作对。
“两人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哪能说散就散。”陈老爷子说话间,看了眼小云姐妹俩,心想这要是一对大孙子那就更好了。
顿了顿又道:“不看别的,就散看在俩孩子的份上,这家也不能散啊。”
周太太虽然没有打断老爷子的话,但周家对陈老头也是早有不满的,要不是这老头子一碗水端不平,陈家兄弟几个也不会闹的像乌鸡眼一般。
她性子本就爽利,早年间不过是因着家境不得不忍耐。这会已然没了这份顾忌,丝毫不客气的回道:“按理说你们陈家的事我们外人也不好挑理,可你们陈家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也太过分了些。您老人家偏爱长孙幼子愿意把家产都给他们那是您的自由,我们周家姑奶奶也不缺您家那点东西。不过既然分了家就要有分家的样子,您家大房已经得了大半房产家私,结果这会儿子考个县试还要来叔叔家打秋风。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您老也不怕您孙子在同窗之间抬不起头来?”
一番妙语连珠似的说辞只把陈老爷子都说的抬不起头来。
绵绵忍不住在心里叫好,舅妈威武!
茶叶沫子
眼看着屋子里的气氛尴尬到了顶点,一直沉默的冯氏适时出来打圆场道:“嫂子别生气,我公婆她们也不是不知好歹,就是疼爱孙子的心急了些。婆婆说的那些都是气话,达哥儿日后是要科举的,两位老人家怎么会让他小小年纪背上‘刻薄婶娘’‘卖妹求荣’的名声。”
这话既是解释,又暗含了某种警告。
陈老爷子看了眼冯氏,心想这个儿媳妇真是一如既往的难缠。
但冯氏给递的台阶,他却不得不顺着往下走:“就是,他三婶说的对。老婆子就是说几句气话而已,我们陈家也是有骨气的人家,怎么会做卖孙女的事?”
要是传出去陈家卖儿媳卖孙女的流言,日后家里的子孙就别想着科举了。这点见识陈老爷子还是有的。
只是冯氏的话却让他觉得有些被扫了面子,陈老爷子面色不虞的吐出一口烟圈,心想自打离了老家后这俩儿媳妇是越发的不贤惠了。
大李氏听的稀里糊涂的,但是看到老头子的脸色不像玩笑,顿时也不言语了。
周太太在这坐着,老两口觉得有些坐不住,没一会便提出去老三家瞧瞧。
一直在门口看热闹的绵绵眼见着火要烧到自家,顾不上别的,一扭头飞快的往家里跑去。
到家一看,冯氏早就把家里的贵重细软都收了起来,该锁的箱子柜子也都锁了起来。
看到炕头那雕刻精美的大箱子,想起去年老爹回家连酒壶都被扣下的事,绵绵可不敢拿这些试探,一挥手把屋子但凡值钱点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又去厨房把房梁上挂着的腊肉风鸡的一并收了起来。
她刚忙活完,大李氏就掂着小脚进来了。
看到绵绵站在厨房门口,她恶狠狠的问:“你刚才跑那么快干嘛?是不是赶着回来藏东西?”
绵绵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奶,您老说什么呢?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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