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妹子成亲,只要婆母不松口,林娇连程家大门都出不了。
林菀顺着风来的方向,看向姗姗来迟的林娇。
林娇进屋时将身上御寒的大氅脱下放在窗边的躺椅上,她上身着一件石榴红花色的短款厚褙子,下身搭配同色系的褶裥长裙。削肩若素,身姿轻盈,行走间,宛如扶风细柳。
许是出来的急,一路踏雪而至,此刻虽风鬟雾鬓,不若平常端庄,却意外有种随意的美。柳眉弯弯、双眸含笑,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美而不媚煞是好看。
是那种我见尤怜、柔弱娇艳的美。
她看向林菀,眼波盈盈顾盼,柔声唤道:“小妹。”
“阿姐,你回来了。”林菀语带哽咽,竟有一分委屈。
她第一次见林娇,这种莫名的情绪并不是她自己的,想必是这具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抱歉啊,小妹。阿姐今日才匆匆赶来。”
“婆母病了,相公又不在家,阿姐回来晚了。”,她向妹妹解释道。
林菀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眼神却一瞬不落的看着她。
林娇行至梳妆台前,也同其他人见礼问好。然后牵起妹妹细嫩的小手,将袖中早就准备好的银镯套进林菀的手腕。
“阿姐,你”林菀欲脱下归还,但被林娇制止。
“拿着吧,这是姐姐的一点儿心意。”
林菀也不再推托,笑着收下。“谢谢阿姐,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姐姐就怕菀儿嫌弃呢。”
林菀抢道:“才不会,只要是阿姐送的,甭管是啥,哪怕是野草我都欢喜。”
林娇用手轻点妹妹的额头,笑着打趣道:“你这个丫头,几月不见,倒是伶牙俐齿了,连阿姐都说不过你了。”
妆娘将绯红的口脂纸留给林菀,嘱咐她一会儿抿上,再次检查一遍妆发确认无误后就出去了。
自觉的把空间留给娘家人,让他们说些体己话。
陈桂花也被姐妹俩之间这种亲昵气氛所感染,忙不迭地加入到二人的对话中,“可不是吗?娇娇你是不知道,这菀儿自从上次受伤后,胆子大了不少呢,连晕血那毛病都治好了。”
这话林菀可不敢接,陈桂花性格咋咋呼呼,不拘小节,很多事情都不会深究,她阿姐虽然长得娇弱可却不傻,说得越多越容易露馅,缄默不言总不会错。
说到这事,林娇现在还一阵后怕,昨日她前脚刚到家,后脚大哥就来家中找她说是小妹要成亲了,她才知道这几个月娘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程继宗被县里的禾山书院破格收录,因他的成绩不足以住在书院提供的宿舍里,她便陪他去了松云县提前租赁房屋,打点好一切,方便他年后到县里求学。
谁承想,妹妹竟在这段时间出了事,待她知晓都已经过去这般久了。万幸的是,妹妹要嫁之人品性纯良,学业似乎也很优秀,听她相公说还是他们那一届的廪生呢。
“妹妹,还未恭喜你能嫁得如意夫婿呢。”
林菀神情恹恹,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对姐姐的恭喜感到有点力不从心。
她已多日未见李砚,昨日又听了那些话,一直心绪难平,再想到他娶自己的初衷,跟阿姐想得差距甚远,那些祝福的话就有些接不下去了。
林娇瞧她兴致缺缺,不愿意再聊,只当她紧张,想着好久不见林毓便找了个借口出去寻他。
陈桂花单独留在房里陪了林菀一会儿,又讲了洞房夜要注意的私密话给她听,听得林菀小脸红扑扑的。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作为医学生这些基本的生理常识她都懂,理论知识一大堆,真要提枪上阵又觉得难为情了。
“二婶,你别说了,怪难为情的。”
陈桂花见怪不怪,完了还不忘揶揄她,“女子出嫁,都会有这么一遭的,害羞就能不做吗?”
“我跟你说男人都一个德行,你不给他,他就在外面乱来。”
“你身子弱,男子初尝云雨难免要得多些,你可不能惯着他。”
“”
林菀现在不只脸红了,连耳朵尖都热了,又不敢反驳她,只能乖巧应承道:“嗯嗯,知道了。”
陈桂花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的,看林菀一副羞得恨不得砖入地缝的模样,便作罢不提了。
好不容易熬到吉时,林明泽背着林菀出了门,因为高堂不在,拜别高堂的时候用牌位替代的。
林娇泪雨连连,一边拿帕子擦泪,一边替她将盖头盖好,一向活泼地林毓难得乖巧的挨着林娇站着。
林菀眼前盖着大红盖头,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好伸出手揉揉他的脑袋,安慰道:“乖乖在家,要听二叔二婶的话,阿姐过几日再来接你。”
“嗯。”林毓明显情绪不高,声音闷闷的。
李砚早已候在喜轿旁,长身玉立,一袭红衣衬得他风姿更加绰约。林菀蒙着盖头看不见他的神色,只在林明泽背着她与他错身的片刻,闻到了那阵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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