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是哟,菀丫头这颜色在十里八村都是数一数二的,我看那宫里的娘娘都是当得到的。”张氏笑着附和道。
陈桂花面色微变,却又不得不佯装应承,她现在可听不得“娘娘”这两个字。
她讪讪地笑了笑,脸色有些不自然,故意将话题岔开道:“那种富贵可不是我们这种乡下人家能够肖想的,我们菀儿踏踏实实地,在我跟前就行了。”
张氏本来就是开个玩笑话,那些富贵对他们而言好似天边浮云,够都够不着,看人家给递了梯子,也就顺驴下坡没在这上面继续掰扯。
三人本来在屋内说话,这时,外面有人叫了一声“娘”,林菀听那声儿,是堂哥林明泽在招呼他娘,陈桂花不知道儿子为啥不进来,从窗口看他那焦急的神情只得出去寻他。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林菀跟张氏二人,其实她跟张氏不熟,这也才见过两回。
张氏倒不拘谨,林菀这孩子她可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娘在世时,两人还经常聚在一起研究绣活儿的花样呢。
不过整个林家村就数李砚他阿娘的绣活最好,连她都只是学到他阿娘的一些皮毛而已。
李砚他娘同张氏是同村的姑娘,两人前后脚嫁到林家村,是以感情比旁人要亲厚许多。
这些年,李砚也多得他们家照顾,但凡李砚休假在家,张氏和她男人总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扶他。
两家人比邻而居,日常有个风吹草动,站在各自后院边上喊上一声就能听到。
李砚十五岁父母俱亡,他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没有人比张氏夫妻更清楚的了。
张氏瞧着林菀被火光熏得昏黄、恬静的小脸,心头有些话怎么都按耐不下。
“菀丫头,你能嫁给阿砚,婶子代他娘和阿爹感谢你。”
林菀觉得她的话莫名奇妙,张氏这是唱的哪出?她如何能代李砚他爹娘。
“这么说你肯定误会,是这样的,我同阿砚她娘是闺中密友,阿砚喊我男人一声三叔。”
“虽不是亲三叔,可这些年我们是真把当他亲侄子,阿砚活得不容易,我们能帮的也有限。”
“他怎么了?”林菀好奇地问道。
“你不知道有一年除夕,我让他来家里吃饺子,他不愿意,我就让柱子给他送过去。结果柱子后来回来跟我说说他病了,连水都没烧,除夕夜下午吃得还是凉水配冰透了的米饭,连个菜都没有。”
林菀心绪被震得四分五裂,语气急切:“啊,这他怎么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却能想象得出来。
孤家寡人,万家灯火、合家欢聚的日子里,他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没人关心他有没有生病;也无人看顾他的一日三餐;也许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是这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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