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多一眼,她就要说出事实了。但说出自己藏了茶汤,算不算违背了自己当初的承诺?修剑道之人最不喜这般,自然不能让人伤心。如果他知道了,也许会上新的吧?
桑离想不到结果是会还是不会,但只要避免违喏就可以不用回答这个问题。非常合理的逻辑。
她也没全说谎,确实是往院中的树上去了。
至于落下的东西,可以算是为树浇水的日程。忘了给树浇茶,不也是落下了吗。
所以回到院中树下时,桑离便心安理得地将袖中灵力包裹的茶汤团取了出来放在树根处,灵力一散,茶水便全都跑出来渗入土中了。
白浔喝的茶都是极好的茶叶,其中蕴含微弱的灵气,如此给树喝,这棵树想必以后会长得更高更快更绿的吧。
解决了茶水大事,桑离本打算直接离开,但脚步一顿,忽然想到方才在凉亭处坐着的时候,那湖面上吹来的微风还是挺凉的。
于是她方向一转,进了屋内,试图找出一件披风给白浔带去。
然而室内空空如也,能保暖的东西只有床上的被褥。
桑离一拍脑壳:她怎么忘了,衣物都在白浔自己的芥子袋里呀!那就只能在她自己的芥子袋里找了。
白浔悠然饮茶,茶杯掩住唇边真实的笑意。
清香的茶水入喉,回想起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因为她的事情出现的情绪起伏次数似乎有些多了。
片刻后,白浔整理好思绪,便远远看见了朝他奔来的红衣身影,只是她手里似乎还捧了一团红色的东西。
走近后才认出,原来是一件红色披风。
他还没开口。桑离便抖开了红色披风,两手抬着就往他身后罩。
白浔连忙抬手挡住:“我不用。”
桑离目光坚定:“夫君,你需要。”
二话不说用披风将他裹住,白衣仙君身上便罩了一层鲜活跳跃的红,如同通透的玉珏坠入红尘。
桑离俯身一边帮他整理衣角,一边同他说:“我既已说过会照顾好你,便一定会说到做到。”
白浔没再阻止她的举动,而是问道:“何为照顾好呢?”
桑离坐到他的对面:“不让你着凉,你累了就让你休息,身体不好我会扶着你。”
他牵牵袖口,将茶杯放下,眼睫下垂:“实在太麻烦你了,怪我无用。”
“不会。”桑离下意识反驳,顿了一下而后说,“你是我夫君,我关照你是应该的。”
白浔沉默着垂眸。
桑离又说:“我会给你找最好的仙果仙药,你会好起来。”
白浔:“没用的。”虚弱的气音,让俊美的仙尊看起来楚楚可怜。
桑离并不气馁:“全天下最厉害的医修,我也会帮你找。”
他粉白的唇瓣浅浅勾起:“也是无用。你说的这些,桑离,你认为我会找不到吗?”
桑离不说话了,白浔说得对,他是符离仙宗的仙尊,世人公认最富有的人,如何能没有这些东西?
沉默半晌,她忽然开口:“我会一直保护你。”
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白浔抬手小声咳起来。
桑离连忙跑到他身后为他抚背。
白浔将她的手拂开:“已经好很多了。”
桑离便放下手来,去探茶水的温度,正适宜,那便不是茶水太烫的缘故?
唉,她的夫君真的是个易碎的玉人呢。
桑离已经做出了极其重要的决定,她一定要更仔细地关注夫君的情况才行。
从那一刻起,桑离便决定要时时刻刻将夫君放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她找到的珍宝太过脆弱,让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将宝物摔了。
待在院中时倒还好,整个院子的范围本就不大,白浔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
直到合籍大典三日后,白浔终于打算出门。
他一动,桑离便跟着动。
他往西去,桑离也跟着;他马上掉头往东,桑离也跟着马上掉头往东。
白浔这时才确定,桑离是打算如他们初遇后那样时刻跟着自己了。
只要踉跄一步,桑离便能马上出现将他扶稳。
实际上,作为符离仙宗中的一峰之主,他算是非常闲散的存在,其他的封主都占着符离仙宗一个长老之位,除他以外还有五峰之主,那些人每日都是要去主殿与宗主共同处理宗门事务的。
那白浔仙尊什么时候需要出门?一种是在宗门遇到紧急情况时,实在不得不请动他这位仙尊的时候,或久逢的盛事诸如仙宗大比这类,抑或是出现宗主无法处理的仙宗之间的矛盾时,最后便是每月一次的财务汇总之日。
今日,正好是一月一次的财务汇报。
传言白浔仙尊是此界最富有之人,这是完全真实的。因为一些历史原因,白浔仙尊个人持有以符离仙宗为中心辐射而出的几条最大灵脉。这几条灵脉不仅是全天下规模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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