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救人吗?又更多的人能够救人不好吗?”
一鞭子落了下来,狠狠地抽在了身上,血痕和刺眼的阳光混杂在一块,不知是谁更刺痛心脏。
“那是我们老祖宗的东西,怎么能轻易传给外人?轻易传给外人了,我们以后怎么办?”
阴影喋喋不休地说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老理论,他不顾一屑;说到那些人学会以后,冒名盈利,却又技艺不精坏了自家的名声的时候,他整个人傻了。
“怎么会?怎么会那样?他们不是为了救人吗?”
那人摇摇头,说:“天下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无私的。你可以说我今天说的一切都是借口,但这样的事情绝不再少数。别说是你随意教的外人,纵使是我们自个的子孙,也有这种败类。”
是的,往后十余年,少年长成了青年,终于懂得那个午后,师父的意思。也终于明白这层保护不止是对利益的保护,还是对名誉、文化的保护。
那个愿望比斑驳的记忆一点点消散,青年再也记不起来了。再往后,不固执的人不止他一个,因为华夏面临着灭顶之灾,外族侵入,没了医生,消亡的是整个华夏之人。
于是从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起,廖家的人就在不断教外人治病,治一些小病,治一些外伤,让更多的华夏人存活下来,廖家这个族群也更大了。但核心的东西没有一天不坚守。
廖教授从斑驳的记忆中慢慢抽离,所以这些年的坚持是对是错呢?
他加了一筷子的香酥鸭肉,慢慢在嘴里嚼着。六十多了,试错成本不高了。
梁若俊这边吃得很开心,两位老人也吃了不少。梁总都担心两人积食。越劝越被瞪,老小孩老小孩,还偏偏管不得。
梁总越发头痛,叼着一个糕点,端着托盘的林音串门而入:“吃得如何,有何不足之处尽管提。”
梁总秉持着教养,不好向林音发脾气,只能说:“都吃得撑了,怎么会不好。”
他的心是焦灼的,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带这两位老人过来了,等明天他们不舒服的时候,又该他头痛了。
林音轻笑,低下身子,将两碗汤放在两位老人面前:“特意给你们做的”
她话还没说完,梁总便已经很紧张地起身,拦住两位老人端着碗的动作:“您二位真的不能再吃了!吃多了,明天该难受了。”
梁爷爷、梁奶奶其实很撑了,可是闻着这汤的味道,又还想再喝一点。犹豫之下,去看林音。
林音被逗乐了,说:“没关系的,这是消食汤。喝个几口会舒服多的。”
老人眼前一亮,端着汤喝起来。那哪是几口啊,咕噜噜地半碗都下去了。
梁总扶额,不确定这汤是否有用,又不好当面质疑林音,只能说:“还有吗?给我也来一碗吧!”
林音下巴微点,服务员进来了,端着的是同款的汤水。梁若俊赶紧上来喝了一大口,他是真吃撑了,也真相信林音。
果然,一大口下去,过了不到三分钟,就舒服很多。回头看梁总和二老,都露出舒服的神情。
梁总总算放心了,再次给林音吹了一些彩虹屁。他的彩虹屁干巴巴的,梁若俊都听不下去。
“堂哥,你只会说厨艺很不错,多多捧场。太单调了!”接收到你行你伤的指示后,梁若俊为之一振,“音音的手艺啊只应天上有,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林音睁大眼睛,毫不留情:“你最后那句不对,那句是情词,还是很露骨的那种。”
梁若俊张大嘴巴,却是和她身后的人说话:“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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