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在装深沉。
林音坐在位置上,取了钱盛的毛笔,又拿了一张白纸,在上面落下字迹。
男人动了,阴影往女孩头上盖了一大片。女孩伸手去醮墨,左手推开他:“你挡住我光线了。这副字写不好就怪你了!”
男人走到另一面,光线不会再被挡住,却变得灼热许多。
林音拿着毛笔的手一顿,手肘拐了个大弯,撞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哎,你这人怎么站在这里,挡住人家发挥了!”
男人又退后一步,退到绝对安全的距离。那双什么都不怎么显露的眼睛,露出了淡淡的无奈。目光投出去,一半放在帘子外面,依稀可见的钱盛身上,是暗沉的。一半放在林音身上,是柔和的。
女孩站在桌前写字,动作幅度虽然大,落在纸上的墨水自成一片,颇有风骨。而男人站在身后看着她,眼中时不时露出点与有荣焉。
钱盛拿着一堆糕点进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幕,还未来得及有反应,就感觉到了一阵杀气。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他举手投降,表示:“你们吃点东西呗!一切都是我的错!随你们处置!”
话是这么说,他放下糕点,跑得比谁都快。
林音瞥了一眼,终于落下了笔,搁在原有的位置上。
身后的男人总算开口了:“你要是觉得他有哪里做得不对,我可以”
林音回头:“你也太坏了吧?人家帮了你,你还想着怎么搞人家。这活太费力不讨好了,小心他下次不干了!”
裴寻放在唇边的拳头挡不住笑意,闷笑在整个隔间散开来:“我以为你很在意。”
林音摇头,自然不是很在意的。钱盛会那么想是正常的,不管他同不同情徐娇,拿来给她看也不过是对她的绝对尊重。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
她对他不满,只是觉得他背后有裴寻,他可能是顾忌裴寻。但刚刚这个男人进来的一系列举动,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那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不过,她是时候该建立起自己的人脉,自己的人用起来更顺心。
女孩冲着男人招手:“你快来!”
男人的目光落在女孩面前的字上,自成风骨,飘逸洒脱。他不禁念了出来:“东边日出西边雨。”
女孩猛然点头,把毛笔交给他,示意他写出下一句。男人有些为难,他是理科生,不喜欢背那些东西。一些古诗词确实是熟悉,但这一句并不怎么熟悉。这是什么来着?
女孩看到男人顿住手,疑惑地嗯出声。掀开帘子进来的江暖看到这一幕,无奈又好笑:“人家可能不知道这一句呢!”
男孩子哪有女孩子那么多情。
林音一想也对,拿着笔继续在纸上写下好几句诗句的上半句。
得成比目何辞死、化蝶去寻花、死生契阔、恨不生同时
裴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硬是一句都答不上来。
林音的一腔柔情几乎化成了远去的江水,她再也不爱了。
江暖在一旁差不多要笑死,别说裴寻了,有些古诗词她看着也觉得很生僻啊!据她所知,她这同桌好像对古诗词也不怎么了解,哪来的这些情诗?
林音一搁笔,让江暖在外面等着。等江暖退了出去,门都关上了。
女孩子凶巴巴地站在男人面前,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啊!”
这些古诗都是她课余时间收集来的,至于为什么收集,自然是面前的男人很少说情话啊!她作为一个拥有耳朵的女人,实在想要知道听到甜言蜜语是什么滋味。
裴寻愣了一下,在钱盛收藏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找出了一本古诗词,要对着翻看。
林音认命了,在纸上写下这些诗句的下半句:“我来写,你念!”
裴寻看了过来,耳根都忍不住红了。
寂静的隔间里,男人的声音越发暗哑,却如红酒杯越发醇厚:“道是无晴却有晴。愿作鸳鸯不羡仙。夜夜栖芳草。与子成悦。日日与君好”
念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要听不见了。这情诗那么缠绵的吗?缠绵中的美意让人沉沦。
裴寻上学的时候压根没注意到这些古诗,也没想到古诗的效果会如此好。每念一句,他的心跟着颤了颤,颤得身体都为之一颤。
女孩满意的侧脸,紧抿着仍然露出笑意的唇瓣,微微昂起的下巴。日渐变成他眼底唯一的一束光,他念到最后一句,低下头,在那粉嫩上印下温热的、颤抖的心与身。
想要亲密
江暖在外间等着,喝了一杯茶,又磕了好几把瓜子,终是忍不住走到那间房门前面。
敲下去之前,一只手拦住了她,眼底都是狭促:“我劝你现在别敲,人家小两口还没腻歪够呢!”
江暖咻地收回手,幽幽地叹气,又吃了一点点心。倒是和钱盛聊起来了,一来二去,多少透了一点对方的底。钱盛觉得江暖这姑娘就是一小白菜,突生变故之后一定会吃很多苦。江暖则是觉得钱盛一个大家族的孩子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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