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魏国,内忧外患,元氏的统治岌岌可危。胡太后的临朝更是使得魏国每况愈下,六镇的军民占领六镇、关中大乱、河北民变魏国还有多少时日,犹未可知。
皇太后牝鸡司晨,执掌朝政,魏国的皇帝只是她的摆设。但在魏国皇太后的英明统治之下,魏国步入夕阳等待灭亡的到来。当然,这话也是某一个后人从上帝视角叙述。
咳咳,说到这,想诸位看官对在下的身份仍是一头雾水,某乃是大周朝的一名无三长、只会写淫书秽史的史官,多亏和今上位列同谱,才在西京太学姑且结业后谋得肥缺闲在史馆里写我朝祖宗的一干烂事。如看官所知,魏国早已荡然无存,昔年的一切都难追矣,所以便给了在下一点写人间情痴的机会。
想来看官也知道,安平公韩缜其人,字公严,时任御史中尉,就是我朝“圣明天子”的祖宗,被我们称为太祖文皇帝。好歹他也是历经三朝,咽气前看见南北重归一统的人,写写他怎么英明神武作为我这个后人还是理所应当的,不过这时候我们的祖宗年少居高位却仍然“名不见经传”,在魏国朝堂里姑且算个二流士族。
“取士问家世,婚姻问阀阅。”这就是那个时代魏国也遵从的标准,不过如果硬要解释士族是什么,那恐怕三天三夜说不完。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太祖文皇帝由于祖宗辈不幸被西晋灭了一波三族,便跌出了第一流士族的行列,就此排除在高门之外。全家入北之后,也没能跻身权力核心,于是在朝会之上,韩缜也只能默默坐在大臣行列,听着胡太后的宠臣在那瞎掰乱套胡诌硬扯。
胡太后的水平顶多也就是在魏国的宫禁内斗一斗,她的宠臣里要么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要么是庸庸碌碌的混子官。而像永安王这样失宠的男宠,则被她排除圈子外。
朝堂上正商议如何平定六镇。
皇帝元昭由于胡太后的缘故,只能静静坐在御榻,商议一个时辰过去,他甚至还没说一句话。胡太后临朝听政,她才是魏国真正的主人。
义阳王元濬说:“太后陛下,以臣之见莫若派太原王贺兰复出兵镇压六镇为上。”
元濬是孝文帝的弟弟,在胡太后掌权后宗室里最有权势的人,可这人鄙陋短浅,只会斗富和玩女人,最有名的事就是对自己娶的崔氏始乱终弃,这样的人如何能挽救朝廷的危局?
元濬也只是宗室腐朽的代表,跟他斗富的淮阳王更是说自己恨石崇不见我,似乎又回到了西晋“歌舞升平”的时代。
现在的魏国,洛阳之地尚未感受到险境。但是西有诸侯群起,北有六镇叛乱、蠕蠕(柔然)威胁,立国一百多年的元魏即将迎来一场大风暴。
而六镇这些人不出意外地将成为魏国的掘墓人。
胡太后等人在暂时安定局面后正沉湎于洛阳的安乐中,而谁会想到一朝一夕叛乱就星火燎原,甚至连魏国的旧都平城也被叛军攻陷。
胡太后的男宠之一尚书郑侃也向她推荐贺兰复,大丞相独孤连也认同。
“诸公既然都认为太原王可堪大用,那么朕就派”胡太后缓缓说。
“陛下,贺兰复坐拥并州,不宜派他再去河北。”元琰打断胡太后。
自打胡太后前任男宠安宁王被叛变的宗王和宦官搞死,就感情空虚换了新男宠永安王元琰,美其名曰“玉树”,当然元琰对这种不正当关系深以为耻,他和安宁王被逼后反而日久生情那种不同,他巴不得胡太后早点死。可他到底是元氏的子孙,在魏国内忧外患快完犊子的情况下,还得来朝会巴巴地给自己厌恶的胡老妪献策。然而胡太后的朝会都是她拔擢的宠臣围着她转,说得做得都是按她的意思。
大丞相独孤连跳出来质问他:“那永安王以为该派谁,现在朝中又有谁能安定北方?”朝臣都清楚永安王靠胡太后才有今日,所以都认为他浊气太甚,不会为永安王说一句话。
“河北之地事关国本,应当在宗王里择主帅”
元琰还没说完就被元濬打断,“永安王话里有话,可是在指自己能拿下六镇?”
“永安王所言正是,太后陛下不该派遣太原王。”
御史中尉的话仿佛刺中了他们的要害,众人齐齐看向韩缜,他戴着笼冠和朱色的朝服,手里持着白笔,怀里抱着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笏版。
胡太后略带不满,“那韩台主可有谋略?”
“眼下六镇虽乱,镇民不过一盘散沙,当在他们未成气候时及时出兵镇压叛乱,再安置抚慰。太原王镇守晋阳,为洛阳北方屏障,不可令其擅动。况且当下应该着眼于关中雍凉之地,一旦雍州被叛军攻占,潼关以西则危矣。”
韩缜的策略就是稳住关中,如若北方失守还可退入关中以再图中原。
元琰附议:“安平公所言正是我意。”
独孤连起身说:“御史中尉说得有几分道理,那公严你认为派谁可以?”
“关中要地,自然要挑当世名将,而且为防养虎为患,主帅不能是在魏国有根基的人。”韩缜慢条斯理地说。
元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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