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州仰躺在地,喘道:“是你……果然是你……不是红痣,不是红痣,是你……”
他怒急,不顾疼痛要挣脱,薛凌拔剑再捅,往复三四次,沈元州终失了气力,再未挣扎,只剩嘴里喃喃:“是你……”
不是红痣,不是棱州刺史雷珥说的“眼里有颗红痣”的清俊小郎君。是……是面前眼里充血的薛凌,和李敬思府上被热油炸伤了眼的医家姑娘。
“我还是不服。”他摇头,涌出一嘴血:&ot;申屠易……申屠易……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我……在其位……我……我谋其政而已……
薛弋寒……薛弋寒……薛弋寒不是……我谋其政而已……我当年。&ot;
薛凌缓缓将恩怨往外拔,疼痛让沈元州啥事清明了些,咬牙道:“申屠易跟石亓逃脱有关,我杀了他理所当然,你凭什么……凭什么……”
“那他人在哪呢?”
“在……哈哈……”沈元州笑道:“不知道了,我哪里知道个死人去向,我当时……我当时……”
当时……薛凌笑道:“当时你赶着来宁城,你把我的人,丢在荒野上了?”
“宁城……宁城……宁城是……”
“当然是我呀,我杀了霍云旸,诱你来。”她将恩怨又重重压了回去,不复笑意,冷道:&ot;明白了吗?前年安城粮仓失窃,你为什么没有公开上奏。棱州雷珥也是被我逼的,你为什么不问而斩。
你当年,究竟是袖手旁观,还是顺水推舟?说什么在位谋政,不就是……你想弄权吗?
你费尽心机,满口大局苍生,不就是想自己站在高处吗?装什么忠臣良将,讲什么仁义道德,怨什么天子君王。
你有什么,不服的?&ot;
沈元州道:“你呢……你呢……那你呢……”
“我当然,也在弄权啊。”薛凌笑道:“不过,我肯定比你高贵些,因为,我是赢家。”
她记起永盛里的满桌筹码,伸手全部揽到自己怀里:“我可以,活着看明天的太阳。”
他看她许久,转了头,放松躺在地上,笑道:&ot;那是了,是了,你今晚是。
我……我……我幼妹,她去的好吗?&ot;
“极好,和齐清霏在一样的箱子里。”
“这样……这样……”
薛凌问:“宁城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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