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侧身闪过,只说是硬扯肯定是将这蠢狗扯不下去,跟着左手去抢了缰绳,抬腿要下马半挂,想要趁此够到拓跋铣的脚。
然拓跋铣知其打算,大力一扯缰绳,马吃不住痛,高扬了前蹄,半个身子悬在空中。
如此薛凌难以稳住,只能翻身再坐回马背上。兜兜转转,两人还在城门口绕圈子。天上飞鹰盘旋,带着骨笛此起彼伏。这是胡人的令信,援兵听声即来。
她扬剑再试,后背依然难破。薛暝不知何时冲了过来,被隔在人群外面声嘶力竭喊“走。”
她在兵荒马乱里扬了左臂,上头血染白衣在玄铁灰马之间格外显眼。
沈元州急走数步奔到一处连弩架设点,沉声道:“就是那个位置,射他。”
刘聿借着弩上望山一边瞄准一边沉声道:“俩人太近了,没准……”
“射他。”
弩,怒也,有执怒也。其柄曰臂,似人臂也。钩弦者曰牙,似齿牙也。牙外曰郭,为牙之规郭也。下曰县刀,其形然也。含括之口曰机,言如机之巧也,亦言如门户之枢机开阖有节也。
弓箭虽利,弩胜其十倍,力大且准,上设望山。只要有个靶子,百发百中,城墙上安置的巨弩,发力百石,五支连发,能射虎穿象。
缺点就是……装配不易,放矢更是数人合力才能拉开,另来造起来也不易,弩架工艺是朝廷机密,所配箭矢也寻常工匠可以打造,用一支没一支。
优点是,正适合用在这。
早间特意分下去的衣衫,连几处护身软甲都特意涂作了白色,最不适合上战场。最适合,当个靶子。
她接手,还以为是捧了平城原上三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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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6章 常
弩矢比箭来的更快,听声多半赶不及,薛凌举着手臂频频回头,见墙上弩机已在瞄准,电光火石间下翻,将缰绳勒在手上支撑整个人贴在马腹下。
拓跋铣只感觉身后一空,心知薛凌绝不会轻易离去,福至心灵跟着翻到了马另一面。
两人拉扯,马嘶鸣乱动,随即一声沉闷“噗嗤”,精铁入肉直接将马身射穿,连带着倒下的马一起钉在地上,顿时马嘶声惨绝。
弩可连发,薛凌未敢怠慢,急忙就地一滚躲躲入马背后。沈元州处已失了准头,但人肯定就在位置不远,墙头连弩上的悬刀扩机扣数次,直至刘聿被人推开,箭匣里只剩一箭未出。
齐清霏剑压着弩身上,逼退操作的两三个兵卒,怒视沈元州道:“为什么射她。”
往日她便上得城墙,今日早间也不例外。沈元州杂事缠身,且想着胡人只会有骑兵来援,正式攻城多半要等晌午或明日,并没特别交代底下人不让她上来。
齐清霏小有身手他是知道的,杀敌不足,寻常自保还是可以,又一直很听自己话,真等情况危急,再让她回也行。然他怎么也想不到,齐清霏和薛凌有旧,敢为此抗令。
她并不知薛凌等人埋伏在下,还以为和前几日一样,看个口舌热闹就要散,黑布一瞬掀开,刀光血色四起,整個人愣在那呆若木鸡。
直至沈元州一声高喊“射他”,齐清霏才勉强回神,跟着沈元州所指往下看,一眼认出薛凌,然她还没明白沈元州要干什么。
飞矢瞬间过去根,底下白衣跌入尘埃,她慌忙奔来,本也没离的多远,平日就是在沈元州身侧跟着的。人到剑到,晃开了刘聿,气道:“你们做什么射她。”
兵卒指上余力扣了机扩,箭矢又去数支,胡人如潮水涌叠,沈元州已看不到薛凌和拓跋铣在何处,只断定瞬息之间两人肯定在倒下位置不远。
他无暇和齐清霏解释,扬刀砍过去,等齐清霏挡,轻松隔开她那柄短剑,一肩将人撞开,伸手去按弩上悬刀。
却不知最后一支箭矢怎么卡在箭膛里,沈元州猛推拉数下,齐清霏尚没站稳,忙回身过来,踹中要拉她的刘聿,空手按到了出箭口,哭道:“你作什么……”
话没说完,箭去如虹,带起一篷血雾拉扯她往墙下跌,沈元州手疾眼快将人抓住带了回来掼掷在地,怒喝道:“在干什么。”
齐清霏看了一眼手上鲜血,好像并无痛楚,抬头问沈元州:“你做什么射她。”
沈元州看着那只手,捏了刀缓缓上前道:“箭上有毒,你要手还是要命?”这弩是特意替拓跋铣备下的,薛凌给了唐涧一些粉末,化开的水泡了这十只箭一晚上。
齐清霏惊恐往后退,沈元州逼上前,狠道:&ot;他是你什么人,他何时才进的城,你为什么给他挡刀?
手伸出来。&ot;
齐清霏将手死死藏在身后,哭道:“不行不行,我不行,伱作什么射她?”
他侧身再看墙下,不知道中还是没中,又看齐清霏和幼妹相仿,喝到:“你要手还是要命?”
齐清霏从未见他如此凶狠,吓的周身哆嗦,既不说要手也不说要命,哭的满脸是泪。
沈元州急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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