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些的便成了公子小姐,西北偏远,少见官家,若是遇着了骄气些的,便喊少爷娘子。
两处称呼有异,她又作多番伪姓,这几日因鲁文安之死多有想到薛璃,这会又记起江府诗会,她与薛璃重逢,骂得一句“三姓家奴”。
而后京中多变,再未闻哪家风花雪月事,这会记起来,谁才是那个三姓家奴?
陈泽不知薛凌所想,只对她这话甚是赞同,暗道这白皮细面郎君还挺不错,上前两步一并看着窗外山峦,雄心喊:“小少爷这话真是有见地,我男儿大好,当驱胡虏三千里,不问归天。”
她垂头,约莫宵禁的点儿又到了,只看到街上空荡如鬼城。
薛凌回头问霍知:“我们何时出发,宵禁了不是出不去么。”
霍知笑道:“我们是往宁城去,哪有出不去的道理,不过早些走也好,小少爷若是一切妥当,咱们可以启程了。”
薛凌回身拎了行囊,与薛暝一并下楼,掌柜正在封门板,看薛凌等人要走,道:“伱们是往哪处逃啊,能不能也捎我我一程,我看你们人多,又是……又是习武的样子,比其他的都可靠,我可以给你们钱,你们是去京都吗?”
陈泽抢答了话,道:“逃什么逃,你也是大好的力气,干脆跟我们到宁城去,杀敌建功,光宗耀祖。”
掌柜的顿时跪下,拼命摆手道:“官爷,官爷,我家徭役丁口已经够了,我是留下来那个,我是留下来那个啊。”
说着话赶紧冲到柜台处拿了册子要给薛凌等人看,嘴中话语不绝,只喊:“我是留下来那个,只留了我一个。”
薛凌并未看到那本册子,想是抽丁的拿了人,就给个批子作记。这东西……战事一久,批与不批没什么两样。
幸运的是他们并非来抽丁,这店家总还有两天可躲,众人陆续往外,陈泽复骂了几声软骨头,抢着与薛凌道“他定要死在宁城墙头,封妻荫子,记个大功”。
薛凌跨上马背,笑扬了马鞭,心中暗道:沈元州都反了,哪来的皇帝给你封妻荫子。总不能,沈元州有皇帝相。
过街之后即是城门口,如霍知所言,见薛凌一行要往宁城去,守门的非但不提宵禁,就差亲自逮着几人压过去。
出城之后未见有辎重跟随,薛凌问起,霍知道:“粮草要事,得有人来押,咱们不方便,还是先去见了沈将军的好。”
陈泽点头附和,薛凌笑道:“多少东西,还得有人来押。”
陈泽道:“不多不多,可最近乱的很,流民四窜,没人押着,我是真不敢保证能运到宁城啊。”又与霍知拱手道:“得亏是霍兄来了,不然我有心无力,看着东西发霉发烂,送不到将士手里。”
他二人又笑言数句,薛凌催了马,才跑出些许距离,霍知追上前来,道:“小少爷慢些,咱们不急着去。”
薛凌勒马回头,见是那死胖子陈泽喘的要死要活,显不是个善驭马的。也就是说,此人可能并非是霍云婉早年安插在此的卒子。
真真假假,当局者迷,没准,他是真的以为他在给沈元州筹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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