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思到干脆,忙劝道:“不怪你不怪你,你不是凶手。”
薛凌心绪稍缓,还是落寞道:“我要说的,却也并非是和你与宋沧重逢之事,是直到我见过宋沧,才明白,那年苏姈如为何扣下我,又为何在年前放了我。”
“为何?”
“她要的,不仅仅是我这份情,更是宋沧那个人。”
李敬思不解:“为何偏偏是宋沧?”
&ot;为什么一定是他,我倒说不上来。不过,梁商贾三族内不得入仕,苏姈如一直用钱银巴结朝中官宦,大抵还是想有个自己人。
她一手铺就了宋沧今日仕途,我只是个那个可有可无的添头罢了。至于为什么年前放我走,是因为先帝身丧,三年方开举。
宋沧正是为着入举回京,他都要回来了,倒不如早点让我走,还让我以为是苏家给了我好大个人情。&ot;
旁边一声叹息微不可闻,非是李敬思听得满腹愁肠,薛瞑亦是不忍再听。他尤其知道薛凌自傲,却不知,过往岁月,这般磋磨。
薛凌盈出些笑意问:“李大哥可会笑我,从来是我自视甚高,哪知旁人向来不屑一顾。”
一个人坚硬久了,突然柔软下来,别人连安慰都不知从何安慰起。李敬思想劝一句不是如此,又觉薛凌未必喜欢,踌蹴之间只觉手忙脚乱,半天才磕绊挤出句:“岂会,何况……苏姈如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薛凌噗嗤笑出声,好似有被劝到,声调欢欣了些道:“算了,她着意宋沧,倒间接成全了我。说起来,还是宋沧不负众望,随风而起。”
李敬思忙跟着夸是是是,唯恐薛凌继续自怨自艾,那五万两的事儿,她依然没说。
待说完宋沧高中,薛凌又道:&ot;我在齐府并没查出什么来,齐世言当真是个好人。另去岁开年朝事颇多,一来羯人进京,二来先帝大祭,三来,便是久未开科的春闱。
齐世言主礼部,桩桩都跟他有关系,所以成日不着家。我在齐府里边边角角都盯的再细致,一群簪花拈线的妇人尔,根本说不上旧事。
转机来在……“她顿口,不想说是去年上元节,免得李敬思记起黄家事,另道:”有一日,旧太子魏熠夫人陈王妃,也就是齐世言的大女儿齐清猗回娘家小住。
我本有心探查魏熠,自然对这个人也盯的牢实。听到她对自己娘亲哭诉,说是身怀六甲,要求齐世言庇护。&ot;
“求……”李敬思听之则明,讳莫如深。去年陈王府一案也算朝中大事,纵他那时还是个卒子,亦有耳闻。
那阵子多的是小兵私笑,说瘫子都能让女人大肚子,不定是谁的种。旁儿便有好事人窃窃插嘴,谁的种落在前太子的府邸里,那都是个空壳。
李敬思当时听的糊涂,现儿个倒跟薛凌一起夸起了齐清猗聪慧。这陈王妃也算没蠢透,知道自己娃多半活不下来,急急求到了齐府。
薛凌道:&ot;我既想去见见陈王魏熠,也想这个孩子可以生下来。如果能生下来,他就是大梁的长子嫡孙。
我恨极了魏塱,又想着如果将来魏熠一脉可以登基,薛宋案平反指日可待。齐清猗正是惶惶惊弓之时,我稍施手段,她就将我带去了陈王府。&ot;
李敬思奇道:“不对啊,既然齐世言知道你不是他女儿,怎肯放心让你跟着去陈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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