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齐清霏道,还顺势抿了抿嘴道:“但是水要省着喝呀,好在今儿下雨了,我的水囊在马背上,马跑了,水囊也没了,那马……”
“我去找些水来”,薛凌起身道,也不顾齐清霏废话有没有讲完,又道:“我的马还在林子外头,若是不想让人知道,得去瞧瞧,也顺便瞧瞧有没有吃的。”
她本想再交代齐清霏将火燃的旺些,免了野兽什么的窜进来,斜眼瞥见那蠢狗已和豹子打成一片,两只畜生伏在一处相互舔毛,火光将影子拉的老大,龇牙咧嘴,凭他什么东西闯进来都能吓掉半条命。
这便住了嘴往外走,地上湿气还重,循着原路回了,马系在那捡着未枯草叶子嚼的满嘴白沫。薛凌取下水囊,又抬头忘了忘天,眼看着乌云密布,这雨怕不时顷刻就得覆下来。
赶紧将马往林子深处遣了些,找个石头将缰绳放长,也顾不上打个野物,拎了水囊和一点干粮就往洞里赶。
人前脚迈进去,后头便雨如瓢泼,里头三个蠢货一道儿扑上来,齐清霏看洞门外水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手掌跟着拍的啪啪作响,雀跃无比的喊:“又下雨了又下雨了。”
喊完才对着薛凌一伸舌头道:“三姐姐,下雨咱就不回去啦。”
薛凌将水囊递给她,听着洞外雨声潺潺,说不清自己在懊恼还是在庆幸。的确,下这么大雨,是不能回去了。可有些事,若不当机立断,拖的越久,沉的越深。
她本就……不想将齐清霏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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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庭前月
许是薛凌在身边,再不用操心干粮饮水不够,齐清霏接过皮囊凑到嘴边猛喝一汽,翻身爬起走到小豹子前掰开嘴强灌一般喂了些,又转头问薛凌要不要给狗喂些。
薛凌漠漠然瞧着她,心不在焉道是山洞外啥都没有就是水多,管两只畜生东西做什么。齐清霏又气鼓鼓回了两句,逗弄了半天那狗这才坐回火堆旁。
可怜那个饼子不知是在火苗上头烤了多久,已然有些发黑,齐清霏举着棍子问薛凌要不要,见她摇头,自个儿拿回嘴边吹的起劲,不忘跟薛凌得意洋洋的自夸幸亏背了些干粮在自己身上,不然出门就得饿肚子。
薛凌看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将个饼子啃了大半,心想也难为吃的下去。夜色终究是彻底弥漫开来,先前洞口还有轻微天光,现在已是一团漆黑。
齐清霏念叨一个傍晚,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个痛快。憋着的那口气一出,离家出走的后怕劲儿上来,又是信任的人在跟前,她便开始有些畏畏缩缩。问着薛凌打听了些齐清猗的现状,且听且吓,抱着豹子脑袋缩成一团,呵欠也开始接二连三,似乎困倦的很。
薛凌总算弄清楚前因后果,说来也是宋沧惹出来的破事。自他下狱,齐清霏怎舍得眼睁睁瞧着自己的苏哥哥人头落地,跑前跑后的不算,居然还硬拉着齐清猗要去魏塱面前说情。
齐清猗岂能如了她意,二话不说将人扣在陈王府里,使几个丫鬟婆子守的是密不透风。一开始齐清霏绝食数得齐清猗没办法,找上江府透露宋沧的身份自然也是为了幼妹这一桩。
不料江府另有打算,走投无路之下,给齐清霏讲了薛宋一案的真相,只求自己幼妹从此离远些。齐清霏再没逼着自己长姐,只默默等着结局。
关键时刻,薛凌回京,霍准身死,宋沧平安出狱。于齐清霏而言,本是喜事一桩,可她困于陈王府,并不知外头天地。
相反齐清猗一直留意着外头消息,霍家下狱这么大事,街头巷尾都在传,陈王府想要知道也是轻而易举。一听说霍家出事,她即知是薛凌的手笔。
其实从知道薛凌回了京,她有种奇怪的笃定,宋沧绝不会死在大狱里。霍家一入罪,结果已经昭然若揭。
于她而言,清霏的喜事,从来就是个冤孽。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权谋人心她不在行,攀龙附凤的段子却是听得多。没等宋沧出狱,借着日日端茶送饭的功夫,便跟清霏说起了宋沧与沈家女定亲换取生机。
妹妹的心上人,在她嘴里,不过就是个余孽之后,不择手段,当初恋上齐家女,也只是为了平步青云,而今齐家没了,他便巴巴另寻千金。
说的好听,是为薛宋翻案,可朝廷的事,是非黑白哪里说的清。你在此处担惊受怕,绝粮断水,却不知人是不是暗中与沈家合谋,就为搬倒霍家。
现在大事已成,别人郎才女貌,与我陈王府何干?又与齐家何干。他从来要娶的都是是踏脚石,不是知心友。不信姐姐就让你出去走走,看看这京中谁人没传沈大将军凯旋,苏小郎君昭雪。
宋沧要娶沈家女的事,齐清霏早有耳闻,如今再往街头上走了一走。遗憾的是,果真如齐清猗所言,正值沈元州凯旋,状元爷昭雪。
说书的现编了本子,唱戏的连夜写了台词,歌舞升平处喧喧嚷嚷不忘挤眉弄眼,说苏凔和沈元州的妹妹是金童玉女,早得了皇帝下旨,就等着哪天功德圆满,喝了那杯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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