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没直接拆穿,道:“那你非得找到江府来。”
齐清猗便丢盔弃甲,泪珠又连连往外滚,道:“我没有办法,我寻不得其他人,若你当真不在,我便将东西给他们也无妨”。她终于又兜转回对自己有利的东西,逼问道:“你到底要不要,你若不要,我这就去问江国公要不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谋划些什么东西。”
东西已经在自己手上,薛凌淡漠的很。不过她也知道齐清猗做不成什么事,但绝对能为了齐清霏把所有事搞砸,那东西,能不让江府知道,当然是不知道的好。
她磨蹭起了身道:“我先帮你去苏凔处瞧瞧,你且回陈王府里等着吧,若是没人,我下午再去寻你,顺便看看信上内容。”
齐清猗大喜,笑容却只是在泪水底下转瞬即逝,像是没存在过。又手忙脚乱拿帕子去擦了脸,跟在薛凌身后要往外走。
贴身的两个丫鬟婆子皆在院外等着,薛凌行至门口,有些不死心的偏头问:“那东西,是什么?”
她步子大,齐清猗小跑着跟的甚急,薛凌猛地一停,人跟着就撞到身上。她却不是开始急,而是站正了理了理头发,才高深莫测的回答:“是你最想要的东西,是……”
她十分笃定:“是能将当今天子置于死地的东西。”
薛凌目光在齐清猗脸上细细扫过,没瞧出半点谎言的痕迹。她再未往下问,回转身冲入雨雾之中。
齐清猗确然不曾撒谎,只是她对将天子置之死地这事儿,显是带有缺乏想象力的乐观。可能齐家的女儿以为,只要能查清楚当初陈王魏熠是被人下毒致残,那就说明魏塱得位不正,自有文武义士让皇帝退位让贤。
理是这么个理,不过若世事容易至斯,要不要她这一根毒针又如何。终归魏熠已经死无对证,薛凌随便炮制一根,再拉上她这个活着的陈王妃当人证就是。甚至于薛凌与江府连手,炮制出来的东西或许要比一根毒针证据确凿的多。
了无益处罢了。
只是薛凌已经摸到了那半枚卧虎,西北兵权,确实能将当今天子置之死地,起码如今的魏塱是。
虽如当初对江府所言,一枚兵符并不能真的调动千军万马,但西北的将领可欺可骗可交,哪怕是将人拖住,都足以给她足够的时间部署皇城,或者策反将士。
确实是,她最想要的东西。没拿到的时候不见得这么想要,一拿到就越想越是欢喜。
想要到即使觉得齐清猗知道她在江府的理由可疑,都再问追问,反正理由已经问到了,江府信不信无所谓。她觉得可疑,但过几天,她也不是一直在江府啊。
只是,薛凌一边走着,一边对着身后的齐清猗道:“你既然觉得那东西是我最想要的,如何不早些拿来给我?”
齐清猗脚步微停,又立马跟上,小声道:“我不想再卷入你们之间的纷争”,话毕又补了一句:“清霏也不行。”
雨丝斜着将人说出来的话洗的一丝儿热气也没有。其实从她进来,薛凌就冷冷淡淡,可那冷淡里头,多少有些活人气,也还有些喜怒嘲讽。齐清猗急在心头,并没听出来,薛凌这句问话里头,什么都不剩了。
在齐府陈王府两处光阴,她从来没有追赶过薛凌。也无处知道,原子上野惯了的薛少爷正经走起路来跟匹骏马撒欢一样。
那个一直在她身后身侧打转的三妹妹,今日要她一路小跑才能追上。可找清霏是件要紧事,走快些不是再正常不过么,她还嫌薛凌走的慢了。
怎么能走呢,不应该跑着去么?
前头薛凌回屋寻了伞,特意换了双便于雨天行路的带钉皮靴。二人出了院外,薛凌道:“你自己去与江府别过,我先出门,府上车马套起来耽误时间,江府的人也不好太过招摇去宋沧处。”
齐清猗连连点头称了是,薛凌便绕身往侧门处出了府。齐清猗看她焦急不似作假,她也确然有些不耐与心焦挂在脸上。
就差没飞奔到宋沧处,叮嘱那守门的老头子给我一天十二个时辰挂在你家主人身上,任何风吹草灯,闲杂人等靠近十里之内,一律打将出去。
齐清霏去了哪,说不重要,但如果遇见了,她肯定是一把捞回来,可真正着急的,是更怕齐清猗好的不灵坏的灵,别那蠢货已经跑到了宋沧处,两人蜜里调油,得她去做个恶人棒打鸳鸯。
以前觉得宋沧取了沈家女甚好,现在觉得,他务必要娶沈家女。唯有宋沧娶了沈家女,沈元州一家才有计可图。
是以齐清猗不知,她纵然不想齐清霏与宋沧有什么牵扯,但更不想这两人腻歪的,明显是薛凌才对。
今日雨水飘摇,街上行人稀少。薛凌从江府往宋沧处走过数次,熟知近道小路。大家皆在京中,虽宋沧住的疏离,但往日的宋宅也在繁华处,不过就是院里简陋罢了。
是以半个时辰不到,她就窜到了而今的苏凔处。懒得和那守门的瞎子浪费时间,翻到里屋处,宋沧早已散朝归来,伏案在桌不知写些什么玩意。
听见脚步声响,抬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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