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直接带你回京来,免了后头诸多波折。以后再不想发生这些事,所以,你就留下吧。”
言毕低头继续看信,含焉颤抖着嗓子说“好”,话音未落,捂了脸强装镇定走去了
外屋。她以为薛凌知道了这一路的不易,她曾与申屠易说过少许,希望这个男人认清自己后离的远些,可能屠大哥说与了薛姑娘也未知。
她心里的天平朝着薛凌重重栽倒,薛凌去哪,她就去哪。薛凌叫她留下,她就留下。
然薛凌说的并非这桩,她只是想着如果自己带上了含焉。那天就不会让含焉与申屠易在薛宅门口撞上。
她独自打斗,没准可以更快的将申屠易制服,打不过也能逃跑就是。二人不至于闹到不可开交,申屠易不至于少了那根手指。
人失去一根尾指,并不会有太大影响。可薛凌捏着信,抬头忘了一眼含焉跑出去的背影,仍在想,如果申屠易没缺那根尾指,以他的功夫,说不定就逃出来了。
其实,让石亓杀了这个女人,也不会有这些事。
这些妄念并没持续太久,霍云婉的信还有三四页。李阿牛在魏塱见过之后伤的更重,这消息不好瞒,毕竟一屋子太医瞧着。
不过当时是给剜了几块腐肉,皇帝不小心按了一把,所以血流骇人而已,并非皇帝有意为之,说出去更显李阿牛劳苦功高。所以宫里传的神乎其神,未必不是因为魏塱自责的真心实意。
当时霍云婉已困于长春宫,仍能立即意识到不是传言那么回事,可见其心细。只是她也确实只能听的表面,无法知道里头详细经过。然提了这么一句已经足够,究竟如何,改天问问李阿牛即可。
经此一事,那个人是彻底卷进来了。
再往下读,是朝廷大小官员任命,此事霍云婉写的隐晦,仅以几个姓代替。但霍家空出来的重要职位如今是谁家上任倒是分的极清楚。官员擢升是明面上的事,谁也不能瞒了去,她知道倒也无可厚非。
不过一串姓氏读下来,貌似填补的都是不甚重要的官位。对于薛凌而言,是回来的晚了些。可对于魏塱而言,霍家案还不足一月。能顶替重要官位例如相国一职的人,要么不是全心全意拥护他,要么资历难以服众,比如苏沧之流。
他登基之前本无多少臣子结交,登基之后朝中又被黄霍两家把持的厉害,挑不出人也是正常。但金銮殿上的事儿,毕竟不是插萝卜,有一个坑就得填一个上去,空一些时间也无妨。难得霍准死了,自然是能空多久是多久,起码少个人自持身份在那聒噪。
沈元州的境遇如出一辙,纵他因当年西北兵权一事得了魏塱另眼想看。然成也萧何败萧何,西北既一分为二,如今又要合二为一,由不得魏塱不多心。
京中众人虽不知沈元州是何时到的宁城,皇帝却是心知肚明。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爱将,在旨意未到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了宁城。
当然宁城副将孟行与沈元州的说法是诛杀霍云旸后立即焚了狼烟,并派人亲自去请沈将军救宁城于水火,是以沈元州才以战事为先,擅自离开乌州赶往宁城。
这理由也是大义凛然,又逢未损一城一池大退胡人,朝堂之上自有相当一部分官员上表,奏请将宁城一线的兵权直接赋予沈元州,让其担起抗胡重任。
平城里没人,那座城也算不得什么,所以未损一城一池。
反对的声音也不小,理由是此次胜利正是兵权两分带来的好处。若整个西北的兵权集于一人之手,恐又生霍家之流,到时候要上哪去天降一个沈将军?
既是为这事儿吵的不可开交,免不了要吹胡子瞪眼的讨论些胡汉形势。从羯来梁,王爷为质,鲜卑南下种种种种,阴谋诡计,明争暗斗,猜罢了。可那些东西汇聚到薛凌面前,却只有寥寥数字。
“羯石亓,连鲜卑拓跋铣,杀兄弑父,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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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袍笏
薛凌手指捏在石亓二字上停了片刻,她已经有些记不清这个人长什么模样了。胡人五官棱角分明,更容易让人有印象,但此刻要想在脑中勾勒,却是半点描摹不出。她几乎就从未正眼瞧过此人,稍作挣扎,就再不费神,关外的胡狗,长的八九不离十,想不起来也正常。就是拓跋铣,也得站到面前才认得出。
对这个人的纠结,也并非来自旧情,而是与申屠易相关。她曾叫申屠易去寻石亓,告诉他羯族被屠的真相。以薛凌的想法,如果石亓知道了,必不会跟拓跋铣站到一处,也就是说申屠易还没能找到石亓,就已经被沈元州给带走了。
得不偿失更令人生恨,忍了好一会,她才将手指拿开,又想也许是石亓那蠢狗知道真相后不顾敌我悬殊,冒失找上门被拓跋铣强制拿下才会如此。这人本来一无是处,当初就不该费这个神。
至于梁书上的记载为何是如此内容,薛凌反到没多想。羯族前些日子还死乞白赖的要拥梁为正统,突然质子不翼而飞,羯族被屠之事又被莫名嫁祸给汉人,总得安个说辞。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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