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停了脚步,将身形隐在回廊柱子处。
他不比江闳等人诸多利益算计,对人命也还算看中,本是有心再问问,却也随着薛凌一道瞧见了绿栀站那抽抽噎噎。
妙龄少女大早上的守在门外抹眼泪,就算不是他想的罪大恶极,总也不是什么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他猜这院里多的是不太平,又因着薛弋寒带来的影响还没散,便再不想阻止薛凌。
绿栀其实并非整晚未歇,那受了伤的人到底体力不支,吵吵闹闹大半个晚上,也就停歇了。绿栀被赵姨拉去,母女二人相互安慰着,虽睡得不安稳,好歹合了眼。
不料四更稍许,另一人却摸黑来了薛宅。或许是祖坟上的青烟已经冒完了,更多的也惦记薛凌许诺的那两千两银子。
他想薛凌既然许了所有人千两银,过来的时候身上必然有大笔银钱。自己早过来守着,没准能有点别的运气。人这一过来,自然又是一番折腾,绿栀少不得被吵起来让人使唤。
天色将明,银子也即将到手,那人哪里还睡得下,受伤的也一并被叫了起来,紧着赵姨上了些吃食酒菜,两人在里头说说笑笑喊的热闹。
薛凌步子极轻,绿栀又一直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抹眼泪。她自是不想站着,没奈何里头说随时要人伺候。
她不敢强逆,恐二人闹起事来,爹娘被吓着不说,老李头更是撑不住。只想着天明薛凌就会过来,这日子也就到头了。
这日子确实到头了,薛凌轻喊了一声“绿栀”,等她抬起头,又飞快伸手捂了嘴,作了个息声的动作,见绿栀点了头才缓缓将手取下。
绿栀喊了一声“小姐”,又赶紧抹了眼泪,委委屈屈道:“你怎么这会就过来了。”
薛凌伸手将她拉倒一旁,道:“你退旁的屋里去,叮嘱老李头几人也别出来。”
绿栀不解要问,眨巴了几下眼睛,被薛凌一推,跺跺脚便跑了。里头想是听见动静,喊了一嗓子:“作什么呢,是不是想进来陪爷”。说话间有人向门口走来,像是要开门。
薛凌滑了平意,本是要站着等。一瞧瞬觉这门用的木料不怎么地,若是人血溅上去,得洗半天,没准还会飙到门外来,就更不好搭理了。不巧,她还赶时间。
于是那人并未走到门口,便见门被推开。他当是绿栀,回头对坐着那人笑道:“投怀……”。话未说完,薛凌已到身前。
不是如霍准那般刺入心脏,她对这些人无半句废话要说,死的越快越省事,这个死了,还得赶着下一个。她一剑封喉,果然是,血飙了一地。不过还好,没飙到门外。
只要门一关,外头仍然是青天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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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余甘
她本有犹豫,可惜绿栀哭的过于难看。
那人喜怒恣睢都卡在喉头,随鲜血一同喷涌,又砰然倒地,只剩些许“嘶嘶”声,是最后几口气从喉间破口处争先恐后的往外逃逸。仿佛逃晚了,就要随着这具尸体一并被封入尘土。
薛凌推人收手跃到桌旁一气呵成,剩下那人还来不及反应,已被从椅子上掀了下来,跌坐在地上,平意直直横在胸前。这一晚的恩仇纠葛苦恨戾气喷薄,不等他求饶,薛凌先压了手,只见胸口瞬间红了一大片。
本能的惨叫也没能出口,她头也不回,顺手在桌上捞了个拳头大的陶茶碗,硬塞了半个进去抵在那人牙齿间,笑道:“你先多喝两口,我没什么耐性。那个五爷,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想仔细些,我找不到他,多不过是在这等久点。”
“但你就不好说了,你看,这是间狗屁膏药铺子,还有个蹩脚大夫,养条人彘估计难度不大。”
那人脸上青筋毕露,疼痛难当之下,全身都在抖动,不自觉的想往后缩。薛凌等了小会,方伸手将那茶碗以迅雷之势扯了出来。如此之快,那人自是尚不及张口,牙齿被刮的“噌”一声,口角处也带了血迹。
薛凌将茶碗在手上颠了两下,复扔往空中时,平意收回扬上去,还没落地,东西就成了两半。不过老李头用的本就是一堆破烂儿,再烂也烂不到哪去了。若是运气好没沾血,没准那老头还能修修补补再用一阵。
“你……你敢……你个婊子……”,趁着薛凌分神的功夫,平意一离开胸口,那人捂着身子,连滚带爬跑了好几步,直缩到角落,才吞吞吐吐毫无力度的叫骂。
等地上碎陶停止蹦跶,薛凌才起了身,又踢了一脚,方拎着平意慢慢逼近。那人手忙脚乱想躲,却是再也无地可去。挣扎着站起来,整个人都快扎进墙里,但凡手能够到的东西,都一一朝着薛凌掷了过来。
要说绿栀到底小姑娘,鸡零狗碎的玩耍物件堆的到处都是。薛凌倒不恼,有眼看着要砸中的,就拿平意劈开。二人越来越近,那人便重新跌座回地上,几近崩溃着喊:“你敢杀我……你敢杀我……五爷不会放过你的。”
眼看薛凌到了眼前,连叫喊的勇气也全部失去,只垂了头,毫无章法的挥动着双手求饶:“你放了我,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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