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哽舌,她本是想着从霍云婉出回来还有大半个夜晚可用,足够想清楚如何对江府说到宋沧之事,没料现今局面这么急。
她不知如何答,蓦然想起在陈王府的那些日子,一把推了眼前杯碗,佯装气急败坏道:“霍家眼看着死不了,你们还想弄死宋沧,干脆大家一道儿见阎王,下辈子猪狗不见。”
她又瞧向江玉枫道:“宋柏至死不降,宋家满门清烈,就剩这么一个人。你明明看见过宋将军的绝笔,你不想办法救人也罢,还要落井下石,敲骨吸髓,你就是这个世道。”
她本是做伪,只想用个无赖行径砸了场子,却无端越说越真,到最后脚背一勾,想将桌子也挑个翻,却被江玉枫及时按了回去,仍是那副好端端的君子相,道:“坐下说话。”
江闳捋了把胡子,道:“我不想与你说些长篇大论,当年薛弋寒自己求上门来,让老夫帮他保个儿子。故人之托,江家并未辜负”。他抬头看薛凌,道:“你看,你若不出现,整个江府,迟早要交到玉璃手上。”
“薛兄之死,我江闳以江家九族起誓,江府绝然没在暗中动过一丝一毫的手脚。便是霍家要求玉枫去认人,江府也不曾额外透露过点滴信息,仅仅是认了两次尸体,其余时候,不过是条被霍云昇牵着的狗罢了。”
“既如此,薛姑娘,江府与你本就两不相欠。而今坐在一处,是老夫与你的造化。我不为君,不为民。你也不为忠,不为义。”
“西北宁城那一线,瑞王魏玹开了口,便只能喂给他。京中御林卫和朝堂党羽,你总要放一个给江府,这些日子的事儿,才算江府没有白白费力。”
“若是你不想,也罢。我与弋寒兄所交匪浅,他长赴九泉,权当江府帮他照拂一下后人。行刺与递信二事,老夫皆是顶着项上人头办事。但凭你说结束,明日便各不相欠。你放江府辞京归乡,江府贺你心想事成。”
“何如?”
“你既然想保着宋沧,便把其他的拿出来换换即可,何需自己牢牢抓着不放,还要怨他人心狠手辣?”
他手上去撇茶碗,薛凌僵直坐着说不出话。人一旦脸不红心不跳的承认了自己是个奸佞,你便是骂他无赖也不能伤其分毫,只是江闳突然就不要那老脸也就罢了,江玉枫坐一旁也是神色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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