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总有那么几个运气好的时候,珍珠儿摇摆着腰肢走进来,把锦缎那点子事讲的无边风流。薛凌忍着性子听完,从床上跳下来,摸出的却是两张银票,道:“你站栏杆处给我看着,若是领来的不是锦缎,就冲我摇摇头,如果是,就点头。事成之后,还会再有一张。”
珍珠踌蹴了一下,这个要求就有点为难了。这位爷看着年纪不大,没想到对这些门道这么清楚。她哪里知道薛凌在翠羽楼摸爬滚打好几年,什么破事儿没见过。
总有些大佛来了就要找指名道姓的要找当家花魁,偏偏那花魁又被另一尊大佛占着。若是熟客,好生哄几句也就过了。若是生客,嫲嫲就不知道哪尊大佛更加得罪不起,最好的方法,就是再找个貌美的送过去先糊弄着呗。毕竟一家窑子还能靠一个花旦撑着不成。
薛凌看珍珠儿不接,知她怕是让管事的发现,道:“你可想清楚了,五百两银子,应该都够你赎了回梁的,过了这村没这店,我不信没人肯干活。”
她话一说完,珍珠儿立马就伸手接了过去。薛凌说的没什么错,这些银子足够了,自己以后都不用在这里呆着,有什么好怕的。
薛凌见她接了银票,转身下了楼,坐到大堂里正对着珍珠儿的位置,招手唤来个小厮,这次没往地上丢银子,而是直接拿出两张银票道:“把你们锦缎叫来。”
小厮看了两眼,伸手就要拿,薛凌收的却快,道:“人都没见到,就想要爷出血不成。”
小厮赔了个笑脸,他心里当然清楚锦缎现在在哪位大爷的房里。就算是个什么胡人贵胄来了,也难办,更莫说是个汉人白面小子了。但钱,不烫手啊,总得先想办法拿了。客人使唤小厮那给的可是打赏,他活了这么久哪儿见过这么多打赏,都够买好几个姑娘回去了。
小厮瞅了一眼周围,对着薛凌赔笑道:“爷您稍等,稍等。”
一会便领来个胡人姑娘给薛凌看,薛凌都懒得看楼上栏杆处珍珠儿暗示,直接台阶勾翻了把椅子道:“你们胡人就这么忽悠旁人的?给我把掌柜的叫来。”
“胡人”这个称呼在胡人自己眼里,是有点贬义的,再加上薛凌脸上表情又全是鄙夷,小厮一下就变了脸。这钱他也不想赚了,得把此人腿留下来。一招手就围上来好几个大汉,薛凌抬了一下眼皮子,道:“怎么,还想抢劫啊”。索性把怀里银票都掏了出来,举在空中摇晃着道:“来,来拿。”
她这般动作,小厮反而一时不敢命人下手。远处到底有能管事的瞧见了那厚厚的一叠钱,赶忙跑过来挤开人群凑到薛凌面前道:“是有什么地方开罪了爷,来这不就是图个乐子。您说话。”
薛凌抽出一张银票,慢条斯理的按在来人脸上,另一只手捏着那一叠银票指着小厮带过来的胡女,懒洋洋的问:“我说我要你们这的锦缎,你瞧瞧给我来的什么玩意儿?”
管事的伸手将自己脸上银票慢慢抽出来,又等薛凌手放开,假装把目光移过去看了两眼道:“这个也是锦涣,都是讨老爷们喜欢嘛,想是小厮听岔了,您别急,别急,我这就去处理。”
薛凌将手上银票塞回怀里,又把脚翘椅子上道:“快去吧。”
管事的捏着银票朝小厮一使眼色示意赶紧把人给撤了,都他妈怎么办事的。就冲这手笔,也知道是个得罪不起。
不多会,管事的又领来个姑娘,让薛凌瞧瞧。薛凌先看到楼上珍珠儿摇摇头,才转过脸来装作仔细打量的样子。片刻平意就滑到手上,一剑下去劈了个椅子。指着管事的道:“你们这就这么忽悠人的?知道我是谁请到王城来的吗,一刻之内我要是见不到锦缎,管保你这木头架子都不能剩根整的。”
她越嚣张,管事的反而越不敢得罪,又赔了几句:“哎,您看这误会,误会,误会。想是我误会了您这汉话的意思。您且再等等”。这事儿他是处理不了了,得去找老板来才行。
不过薛凌已经不用等老板了,动静这么大,早有人去报了正主,只见栏杆上头珍珠儿神色一慌,进了屋里。薛凌就知道该是那个尔朱的人出来找事儿。这些破地儿就这么有意思,哪国都免不了俗。花钱还要花个高低贵贱来,就好像赢了他就多了不起一样。
虽是知道有什么人出场,薛凌仍坐的好好的,懒得挪窝,还随手拿着旁边瓜子嗑。见的多了就知道,先说话的那个未必是什么赢家。
大堂地处中间,除了正门,其他三面皆是阁楼。尔朱硕搂着锦缎从薛凌右侧下来,只能看到她侧脸,认出是个汉人。楼梯才走了一半,便大声道:“我当是什么人要与我抢女人,原来是个发育不全的骡子,也不知锦缎站面前,你不踮脚能不能摸到她胸脯肉。”
薛凌先偏头,看了一眼来人,才慢慢将脚拿下来。起身慢慢往尔朱硕面前走,不相干的人生怕惹祸上身,连看戏的都往远处退了些。
薛凌直走到楼梯处才停下,和尔朱硕隔着几阶楼梯。胡人本就比汉人高壮些。此事她在下头,尔朱硕搂着锦缎在上头,就越发显得她矮了。四周免不得有人开始偷笑。不管怎么看,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