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巧也是来了。便假装看不见一地狼藉道:“我来找你。”
薛凌喘了一口气,蹲下去拾地上碎片和饼子,没好气道:“你不来找我,难不成来找老李头去颐养天年啊,什么事非得来这说。”
江玉枫道:“昨天派人给你递了信,本是在江府等着的,你没到,爹让我亲自过来看看。”
薛凌把捡起来的东西搁到一边,捏了捏手腕,道:“亲自来找我,倒好像你你江少爷好大面子似的,早知道你家的狗居然跟着我到这个地方,我非得戳瞎他们眼睛”。说完自己往门外走,不管江玉枫为的什么来,反正她不能让他久留。而且以后也不能让江家人来了,谁也不能来了。
江玉枫跟在薛凌后头,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了这位大小姐。当年的薛凌,没这么难伺候啊。他心里头狐疑,前头薛凌想的却是,可惜了那几张饼子。
人就这样,你越没得到啥,就越非要想得到啥。她昨晚没吃到,今儿又没吃到,实在恼的很,暗自决定空了再让赵姨做几张。
然而,这一生。薛凌都未吃到那张饼。
走出厨房拐角,眼看要到院里,薛凌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江玉枫道:“你从哪进来,就从哪出去,不要给人瞧见,我稍后就到江府,记得备点吃的,我早上就那几张饼子,没了”。说罢也不管江玉枫,回头走到厨房,将几张饼子随便裹裹藏在怀里,打算找个远点的地儿丢掉。免得绿栀一家看到话多,让老李头知道更不得了。她以前常常这样哄鲁文安,这会也是下意识的做这些事。
到江府时候,江玉枫已经候着了,果然是备了吃食。不见薛璃在侧,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散朝。江闳倒是坐在主位,气色那次跟薛凌相见好的多。“但愿是回光返照”。薛凌还没什么好脸,暗自嘀咕道。她并未客气,坐椅子上,伸手拿了点心就吃。反正手腕上挂着陶弘之给的那枚保命药丸,她也不怕江家想毒死自己。
江闳看薛凌样子就来气,先前以为薛弋寒把个儿子养的嚣张至极,没有半点晚辈的分寸。合着是个女儿,这些举动放在女儿身上,嚣张二字已不足以概括,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
要说他还真有弄死薛凌的打算,甚至与江玉枫暗地里商量过此事。只是,舍不得。他不是舍不得薛凌,而是舍不得薛璃。薛璃是江家在朝堂的仅剩的指望,没了薛璃,他江家要再往上走,只能等下一代了,可玉枫的儿子,才姗姗学步,早的很。就算手脚再干净,但薛璃时时在江家,难保哪天查出来啥。当年薛弋寒事情已经是跟刺,若江家再弄死他亲姐姐,那大家是彻底没有脸面可言了。
本来江家还在犹豫,又出了魏塱逼婚一事,江闳父子便决定彻底跟薛凌站到同一条船上。富贵险中求。京中,还有好几位王爷的,纵然看起来百无一用,但是当初的魏塱,表面也是人畜无害啊。
能扶一个魏塱,未必扶不起第二个。
江闳道:“你昨儿没来”。他给薛凌的信息只有寥寥数字,一是怕落入他人之手,更多的当然是为了引薛凌主动找上门来,求着江家。毕竟薛璃现在还是江家的人。虽说是一条船,那也得分清楚谁才是掌舵的那一个。
没想到等了一天也不见薛凌上门,江闳不由得怀疑自己看走了眼。不管想对魏塱做什么,霍家是绕不过去的坎。要是薛凌这都想不到,实在难图大事。他本是要顺其自然,最后却还是沉不住气遣了江玉枫去叫薛凌。
薛凌吃着点心,顺口道:“我来做什么”。江家对局势并无太大影响,她也懒得多思量,没料到江闳这么多心眼。
江闳不知薛凌是不是装的,偏也无可奈何,只得道:“皇帝和魏塱起了嫌隙,你不过来问问情况,当年你爹之事,霍家才是真凶。”
薛凌口里点心噎了一下,阿爹,她想起永乐公主描述的那些经过。阿爹的事情,她已经查的八九不离十了,只差最后一丁点。那就是阿爹究竟是怎么死在大狱里的。魏塱花了这么多心思陷害阿爹,就算防着变数多,也不可能用提前下手这么拙劣的招数将阿爹暗杀。她怀疑苏夫人在撒谎,没准阿爹并不是卒于桃月二十,而确实是被定罪赐死的。不过,等见到霍云婉,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既然是霍云婉透露出来的,她必然清楚真相。
薛凌将口里点心狠狠咽下去,手中半块也放回盘子里,这才看着江闳道:“国公不妨有话直说。”
江闳却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来,只是反问薛凌道:“你难道不觉得此事蹊跷?”
薛凌看着江闳,笑的讽刺,不知道这老狐狸打的什么算盘,但是她下午还赶着去永乐公主那,实在没时间绕弯子,直接道:“国公是不是想说,魏塱和霍准之间有嫌隙,我要做什么,得以此做个图谋”?不等江闳答话,薛凌干脆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的猜想全说了一遍,包括拓跋铣,然后笑问道:“国公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她讲这些事,赫然成竹在胸,没有流露出半分只是自己猜想的神色,倒把江闳唬的一愣一愣的。
江闳与江玉枫所想,无非是朝中局势,和薛凌知道的都差不多,但二人远远没想到拓跋铣那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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