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调,把目光放到薛凌身上。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喊“薛凌”
见薛凌不答话,苏夫人又恢复了笑脸,自顾自的往下讲:&ot;你姓什么,都不要紧。你问什么,我也可以回答。苏家,是做生意的。自古士农工商,商人都是些下贱坯子。要想过得自在,少不得要抱着那些老爷太太们的脚。
这一天天的,就得留意着这脚啊,下一步要踩在哪,你得赶紧去把落脚地儿的尘土给舔干净了。这老爷才会给你那么点好脸色,你才有机会把银子送出去。你当这送银子就容易不成。&ot;
她说的缓慢,嗓音又好听。这些阿谀奉承之事,竟被她说的如同风月一般旖旎。换个男人听,不知道要多神魂颠倒。可薛凌实在不想听这些废话:“我不关注苏家做什么,我只想知道薛弋寒怎么了”
“薛落儿就这般急”。苏夫人再不喊落儿,而是自顾自的在前面加了一个薛字。“薛将军的生死,苏家也是格外关注的,西北那块,皮毛粗酒牛羊,年年不知要给苏家带来多少银子,他若要死,就得早些备着。这战事一起,才正是发财的当口,再加上。有些官儿也格外关注,我不就得费了心讨好着。”
“我只想知道薛弋寒怎么了,你若再不给我个准确答复,我便去砍了苏远蘅一只胳膊”
“薛家不都是大仁大义吗,何时养了泼皮来”,苏夫人擦干净指尖血迹,放到嘴里抿了一下。她生的好看,这般动作本是有些下作,只在苏夫人身上,反倒媚态十足。
看着指尖不再渗血。苏夫人也就仰起脸,嘴角微微上扬:“你不识字吗,薛弋寒死了,应是死在他下大狱的第二日。什么和亲,什么会审,都是假的。”
薛凌恨不得将能将苏夫人这张脸撕下来,看看假笑底下到底藏着些什么东西。可能做的只是忍了忍:“且莫说此事不可能,就算是真的。举国皆瞎,你怎会得知。”
“我猜的呀,你瞧,这张纸条,是我写的,从未递出去过。因为,此事是我猜的。何况,真瞎和装瞎,你分的清吗”。苏夫人拈起那张描金笺在薛凌眼前左摇右晃。晃得薛凌视线里一片墨渍。
她伸手过去将纸条抢过来,连苏夫人的手指也一并捏住:“你怎会猜的到,你怎么猜的到,你不过是个贱民,你怎么猜的到天牢深处发生了什么。”
苏夫人将手指猛地抽回去,反倒加深了脸上笑意:“我有银子,又敬佩将军,送了大把的银票,求着最外门的看守,只求他帮我留意着薛将军每日吃食,若有人亏待,就请他添点菜,我十倍之数补偿于他。”
“那又怎样。”
“万岁仁德,山珍海味流水一般的送,茶水点心没断过。更有几日,那是亲自提着食盒来探。”
薛凌没有答话,苏夫人显然是看出眼前的人已经没什么耐心,便压低了声音
“这世上事若有假,那就不会天衣无缝。虽直到定罪之前,将军一切待遇如旧,且万岁爷几乎每日一次前去探望。只是,自薛弋寒入狱始,前两日魏塱一共去过三次,每次皆有御林军统领霍云昇随行。三月二十日之后再去,皆是孤身一人。我的小少爷,若不是薛弋寒死了,那就是霍家死了。可霍家,活的好好的。”
苏夫人换了种语气,像在问情郎今晚来不来,无限暧昧的问薛凌:
“小少爷,你说我猜的对不对?薛弋寒,该是卒于桃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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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广陵散
薛凌盯着苏夫人,看到的却是过去画面辉映,她拎着剑问薛弋寒:“我是那个饵,是不是?”
丁一大喊:“小少爷先走。”
霍云昇拿着弓弩:“薛将军让我来接你还家。”
最后人声鼎沸平息,汇聚成一句话:“那是我的馒头。”
虽然眼泪还没掉下来,但心头血红,已经爬上眼角眉梢。像极了那年她抓到的兔子。
仔细思量,苏夫人说的不无道理,这两年间,朝堂之事多有入耳,霍家权倾朝野,日常表现实在不算忠臣良将。但皇帝魏塱也不是软柿子,连同母族黄家与霍家相爱相杀。
君臣君臣,外人哪里又说的清。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登基之时,霍家与皇家正是夺权的关键时候。魏塱上位,恨不得世间再无掣肘。而霍家才捧了个皇帝,又哪里甘心鸟尽弓藏。
薛弋寒下狱,手中兵权归哪家,哪家就占了先。若霍云昇前几次皆陪着魏塱去大狱探望,突然之间不去,那就只有两个可能。
一:大家都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再去无益。二:薛弋寒已死,魏塱不过是唱一台好戏给世人看而已。
薛凌胸中念头过了万千,苏夫人的确是举世无双的聪明,盯着天牢最外层就能推测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这也仅仅就是猜测而已。对苏家生意而言,知道薛家大势已去就足够。但薛凌要的是个真相,所以猜测也不足为凭,自己不该在此地乱了阵脚。
想到这一层,她还是冷静下来,带着那张纸条,去捡了平意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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