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赔,她苦着脸用指腹一点点抚平,徒劳无功。
“想赖账啊?”
我听见我的声音有些哑。
这时候我应该想着回去煮点冰糖雪梨润喉,可我却在想徐尽欢为什么脸会烫那么久。
指腹下是她柔软滑腻的脸颊,像个流氓一样把她压在墙上,又是抚她的脸又是亲她的唇。一切的起因都是徐尽欢刚刚说的那句我喜欢你,不,是比的那句。
她拦住我,用手语跟我比说喜欢我。而我这两天在准备跟她表白,恰好将这句手语学了好几十遍。
手语很难学,起码对我而言是很难学的。
她说她能听见,我不需要学这个,交流的话可以我说她写。
我说不行,即使我很喜欢看她写字的样子,但是我想用她的语言去跟她交流。
她摘掉助听器闭上眼的话,世界就会安静地消失不见。
我很害怕,怕她也这样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不见。每天晚上都要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直到抵抗不住困意才会睡去。
人为什么必须得需要睡眠呢。
徐尽欢知道我每天都很晚睡。
她写字告诉我,说人睡着后的世界跟她闭上眼后的世界一模一样,如果我想知道她的世界的话就要乖乖睡觉。
她怎么知道别人睡着后的世界是怎样的呢?劝人都不会劝,那么蹩脚,却很管用,起码对我而是如此。
我真的很想去她的世界,很想很想。每次她一闭上眼,我都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她听不到我的声音,看不见我的字,看不见我比的手语。她闭上眼后的世界,不会有我的存在。
徐尽欢说她摘掉助听器也能听见我的声音。
骗人。我说。
她摇摇头,用手比划道:
是真的,你的声音是阳光照在竹林上的声音,妈妈的声音是云层飘过月亮,裴祺的声音是海浪淹没脚背。我看得见,这些都存在于我闭上眼后的世界里。
感谢祂没有将徐尽欢的眼睛夺走。
我想,到时候过年跟外公拜神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感谢祂。
她闭上眼后,手指会在我掌心蹭两下。
安抚似的举动减轻了我的不安。
阳台上放了盆竹子,阳光总能照在上面。
徐尽欢很喜欢围着那盆竹子打转,她没戴助听器,我在她耳边说了好几遍喜欢你。
怀里的人耳朵越来越红,我有些奇怪,拨开她另一侧的发。
“又在骗我,明明有戴助听器。”
徐尽欢转过身,笑得像窗外的阳光。
[是你自己误会了。]
——
一个很短很短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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