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脸色苍白的倒在床榻间,由着宫内的御医为江逾月诊脉,康安帝姬在一旁瞧着,脸色也不大好。
“怎么还没诊出来?这人都两天没反应了,就这么呆愣愣的躺着,难不成是傻了?”康安帝姬盯着在床边诊脉的御医,脸色越发难看:“庸医!”
御医讷讷不能言,挨了一顿骂后才张口:“回康安帝姬的话,微臣瞧着江姑娘这模样,像是气结于胸,血液倒流所致。”
康安帝姬瞪大了眼:“你说,她是被气成这个样子的?”
前些日子,康安帝姬与江逾月商量,想把石清莲赶走,江逾月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替她办成这件事,结果转眼康安帝姬便得了消息,说是江逾白要将江逾月送走,想来是她们二人商量的事情败露了,康安帝姬赶忙将江逾月接到了宫内来。
但谁料,江逾月被接进宫里来的时候,就是一副面若死灰的样子,问什么都不开口,成日成日的坐着,也不睡觉,躺在床上,只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瞧着天看,看的康安帝姬心慌。
江逾月与她情同姐妹,她们俩幼时是一起长大、彼此都互相珍视的朋友,且,江逾月是为了她,才会特意走一趟正德寺,去找石清莲麻烦的,现如今江逾月成了这等模样,她自然不能放着不管。
“回帝姬的话,正是如此。”御医小心翼翼的道:“江三姑娘怕是动了大怒,一口气儿堵在胸口,顺不下去,人缓不过来,便一直这样呆傻。”
康安帝姬死死地咬着唇,不说话,只是让御医开完药,又让宫婢去煎,然后亲自找来了江逾
月的丫鬟问讯。
江逾月的丫鬟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江逾月这些时日受的委屈全都讲出来给康安听,一副要康安为江逾月出头的意思。
“我们三姑娘这些时日受了好大的委屈,那石清莲是个会做戏的,挑来了最苛刻的女夫子来管束我们三姑娘,三姑娘哪里做的不好,石清莲便重罚,罚的我们三姑娘三更天了还不能睡,还要抄写女戒。”
“三姑娘日日跳舞,脚趾都磨得红肿出水泡了。”
“还有那些女夫子,日日为难我们三姑娘,三姑娘与老爷说,老爷还不信,老爷都被石清莲给蒙蔽了。”
“我们三姑娘还说,老爷不信她,为了石清莲,非要处罚她,说她是被冤枉的。”丫鬟说到最后,声音都带了哭腔:“若非是老爷偏心至此,我们三姑娘也不会被气成这个样子。”
随着江逾月的丫鬟不断告状,康安帝姬的脸色变的差极了。
她倒是小瞧了那个石清莲,这女人面上看着绵柔和善,背地里的手段却又脏又软,叫人挑不出毛病来,却又像是细细的毛线勒进了肉里,让人又疼又难受。
怪不得逾月被磋磨成了这幅模样!
且,不止是逾月被她给害了,就连江逾白,也被石清莲给忽悠上了。
康安帝姬与江逾白年幼相识,又是真的互相倾心、互诉衷肠的关系,这世上,真的见过江逾白本色面目的人不多,康安帝姬算的上是一个,她知道江逾白的聪慧,也见识过江逾白的私欲,她知道,江逾白最开始是不喜欢石清莲的,娶石清莲只是应付顺德帝与太后罢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时日以来,她却察觉到,江逾白对石清莲似乎有了那么一点情谊。
只有那么一点点,但是却让康安如鲠在喉,她能感觉到,原先属于自己的地方,现在侵入了另一个女人。
她愤怒,她嫉妒,她惶恐。
她能够接受江逾白不爱她,更爱权势,但是她不能接受江逾白把她放在第二的位置上后,又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如果江逾白真的爱上了石清莲,那她当初坚持要嫁给江逾白,宁可违抗父皇,也要嫁给江逾白时的一腔真心,满腹孤勇,到底算是什么呢?
不行。
康安帝姬
想,她容不下石清莲,无论如何,石清莲都得死。
康安帝姬攥着手里的团扇,阴沉着脸看着窗外的月色,想,眼下先忍一忍,待到太后的寿诞过去了,她与那许家许青回的婚事搅和黄了,她腾出手之后,再来收拾石清莲。
到时候,她要把这个石清莲挫骨扬灰!
而就在康安帝姬惦记上石清莲的时候,石清莲还在江府中昏睡。
她抱着被褥,沉沉的坠入梦间,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早已是天光大亮。
她从昨日午后,一觉睡到了天明。
她醒来时,人还是发懵的,记不得是今夕何年,她只记得自己靠着一个宽厚温暖的臂膀,如同火炉一样,把她冰凉的手心脚心都烤的发热。
她抱着被子,在床榻间熬了些时候,然后才唤墨言进来换衣裳,墨言来了之后,扶她起身时,还惊讶的问她:“夫人,您腿上怎的有血迹?”
石清莲讶然的低头一看,发现不仅是她的腿上有血迹,就连床褥上都有,她想了片刻,才记起来当时江逾白在厢房内的时候,她情急之下,扯了一句“来了葵水,脏了床褥”。
沈蕴玉便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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