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儒心知大势已去。
紧握的剑也在微微颤抖,但他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只要二皇子在边关培养起属于自己的势力,今日即使败了,他日康氏也有东山再起之力。
“康卿,你输了。”皇帝的笑容笃定,在这场闹剧中笑到了最后。
温衾看透了康子儒的心思,一鞭子打掉那把没有什么战力的佩剑,凑在他耳边悄声道:“康大人,您收到的那封边关捷报是假的。二皇子他、根本回不到燕州!”
杀人诛心,康子儒眼眶充血,不相信温衾嘴里的话,他死瞪着温衾,好像要将他钉死在当场。
“二皇子边关临阵脱逃、弃甲丢盔,实在有损皇家颜面,即日起贬为庶人,生死不论!”宗明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庶人宗文景府中查到通敌叛国之铁证,今日康氏一族又妄图篡权夺位、谋逆不轨,当诛九族!来人呐!将这群乱臣贼子打入地牢,择日朕将亲自审判!”
这次是真正的万劫不复,康家在他的带领下,终于走向末路。须臾间,那康子儒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竟生生气昏过去。
温衾把昏死过去如一滩烂泥的康子儒随手扔在一边,炽烈的阳光映着一袭红衣的鬼魅,他皮肤白皙到几乎透明,定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邪祟,兴风作浪、横行无忌。
“陛下。”温衾指挥绣衣使将尸首拖下去,活人仍被困在院落。他转身朝皇帝走去,每一步都兴奋到浑身颤抖。
“你此次围剿康氏谋逆一案有功,不知想要何赏赐?”宗明修出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地,最后一件事,自然是鸟尽弓藏,折断这把趁手的利刃。
“奴婢想……坐坐您的龙椅。”温衾自然知道皇帝的心思,眸色也染上了憎恨。
“放肆!温衾,你未免也太过狂妄!”皇帝大骂,“仰仗着朕对你的容忍滥杀无辜,朕一直大度姑息,如今你竟猖狂至此?!”
“来人啊!将这奸邪逆贼一同抓了,打入地牢!”果然,用完的工具,转瞬就可以丢弃。
“呵。”温衾也不恼,他早料到是这结局,“来人,将陛下带下去好生歇息,今日之事,让陛下受惊了。”
话毕立刻有绣衣使上前,强硬地拉扯住宗明修,按着他就要将他带走。
“温衾!温衾!你好大的胆子!朕的位置你也敢肖想!没了朕的庇护,你就不怕走出这上书房,就被他们千刀万剐?!”宗明修挣扎不断,可他哪是绣衣使的对手,很快便被捆住双手,拖拽着就要带走。
瞬息万变的场面让许多人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想不到,温衾猖狂至此,还敢要那帝王之位。
“你坐得,我如何做不得?”连敬语也不用了,转身面对被制住的群臣,温衾笑得灿烂,“朕是先帝与温太妃的遗腹子,九皇子宗明溪!皇兄,这位子你坐得太久了,也叫臣弟替你分分忧了!”
“你!你!你在胡说什么?!”震怒的宗明修望过去,这个人真的是疯了,竟还敢捏造身份,玷污皇家血脉!
“父皇从未有什么九皇子,你休要胡说!”
“恭迎九皇子归位,臣等为您马首是瞻!”不知是谁突然高声唱和,怔愣的人群慢慢也开始有审时度势之人跪在院中,以求这位大人的庇护。
宗明修还在咒骂,不可一世的皇家仪态也荡然无存。
“带走!”温衾挥手,不想再听。
“陆孝!”温衾喝道,此时陆孝该出现,拿出玉玺和龙袍,并率一众绣衣使和原本拥护他的大臣,恭迎他的即位。
可陆孝并未出现,温衾复又唤了一声。
却唤来一根箭矢,迅猛地射进他左肩,巨大的力道带得他向后一连倒退了数十步,跌坐在地。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了!”
远远有一个人向这边走来,脸上还残留着污血,他神色焦灼,快步从人群里穿过。
温衾愣愣地仰头望去,来人是五皇子宗文懿,跟在他身后提着弓箭的人。
是陆孝。
一场大雨涤荡了世间污浊,幽深的皇宫发生过怎样惨烈的政变,是燕州百姓难以想象的。
早起宗文懿在寝宫里梳洗,他嘴角噙笑,终于,一切尘埃落定,笑到最后的人,是他。
那日的凶险情景还历历在目。志在必得的温衾胜券在握,看清五皇子身后的人时,那一脸的震惊和错愕,至今都让宗文懿回味无穷,闲来无事甚至还会仔细揣摩一番,暗自得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宗文懿一早就与陆孝联手,自然温衾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中。只要在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方出现,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向来威严端正的父皇被人压着,冕旒都歪斜了,脸上更是惊慌失措、惶惶不安,哪还有半分帝王的威仪?
宗文懿挥手命人迅速把呆愣在一旁的温衾制服,亲自走到宗明修身旁,做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凑在他耳边轻声道:“父皇,您这幅样子实在有失皇家威仪,如果您现在退位,儿臣可保您颐养天年;否则今日便是儿臣救驾来迟,杀了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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