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黯淡无光的日日夜夜。
他不知踩着多少同伴和无辜之人的性命,才爬到今日的位置。那她呢,她又会有怎样的命运和际遇等着她?
愣神的功夫,燕语冰已经走到陆孝面前。经过这些时日的训练,当初那个喜怒于色的姑娘也变得沉稳算计,她学会了如何控制情绪,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去获得一切想要的东西。
“陆大人,您又来了!”一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只是那笑并未触及眼底,“您公务这样繁忙,还能抽空来奴家这里,莫不是有什么消息要带给奴家?”
陆孝沉默,转身欲走,衣袍却被燕语冰死死拽住。
“陆大人!语冰求您!求您先请个大夫看看家父的病吧!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们救救父亲,你们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带着哭腔,上等的桃花眼里满是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燕语冰的美貌被她利用到了极致,恍若捧心西子,令人垂怜。
陆孝最终也没给她回答,不顾她的嚎啕,抽身离开。却在温衾面前提起了此事。
“嗯,允了。明儿叫个不当班的太医去瞧瞧,只消用药吊着,别叫她爹死了便是。”温衾点点头,燕父的病若医好了,他还拿什么要挟燕语冰?
前脚要走,陆孝又听见温衾唤他。
“慢着。”想来只有一个把柄也不够妥当,温衾沉吟片刻,又交代下去,“给燕丫头兄长安排个芝麻官,告诉她,若想她哥哥继续高升光耀门楣,务必要听话。”
“是,孩儿晓得了。”陆孝这才退出去。
离围猎没多少日子了,世家那些送去北军营的公子哥应该会赶回来,这样好的在陛下面前露脸的机会,自然不会有人想放弃。
同样,想要在皇帝面前表现一番的,定然会有野心勃勃的皇子们。
二皇子宗文景,是时候让你尝尝苦头了。温衾勾起嘴角,放肆又轻蔑地笑了开来。
“陛下,奴婢查到,似乎翰林院有人与皇子有所勾连,不知……”温衾弓腰虚浮着宗明修,随他走出营帐。
为期半月的围猎开始,正如温衾所料想的,在北军营里历练的世家公子哥几乎全都来了,只有寥寥几个不知为何留在了军营。
今日是围猎的断案,判了此事牵扯到温衾纯属误会,刑部按律办事也并无差错。又是不偏不倚、不痛不痒地粉饰太平,温衾谢恩接了圣旨,面上没有一丝不悦。
隔日陛下又赏了不少上好的玩意着人送到寿川院,温衾瞥了一眼,大手一挥,全都赏给了下人。
兰无棱竟也能全身而退,继续坐在刑部侍郎的位置,没有任何影响。
倒是上书奏请彻查温衾滥杀无辜的那位大臣,悄无声息地突然横死家中。据说此人早起时还好好的,晌午没到,竟从七窍开始流血,没过一个时辰就咽了气,死状阴森可怖,令人畏怯。
坊间开始传出高高在上的督厂厂公是喝人血啖人肉的邪祟鬼怪,谁惹了他,就会被他下咒,轻则霉运不断、祸事接踵,重则横死暴毙。
原本温衾就有个阎罗王的诨名,现在民间传言更加不堪。一时间有许多爱国文人志士走到一起,成立个名为“斩妖卫国”的组织,整天叫嚷着要除掉大奸佞温衾,还大酉一片净土。
这事传进温衾耳朵里,觉得好笑。一群没心眼的傻子,被谁利用了也不知,就敢这样上赶着送死。秦义把那组织的名单送到温衾手里时,他随手翻了翻,就扔到一边,挥挥手,随他们去闹,不予理会。
这日陆孝在街市上正替温衾寻些玩物,突然听到暗号,神色一禀,将买好的果子玩意儿等小心搁进袖袋,四处张望片刻,确认无甚异样,才脚底生风,往约定之地赶去。
“陆大人,上回的事,总要给个说法吧?亏得我们主子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样做事的?”
果不其然,这人正是为先前陆孝擅自终止计划来兴师问罪的。
陆孝不语,等那人再开口。
二人就这样对峙站着,再无其他声响。良久,还是那人率先沉不住气,开口道:“康家有所行动,不过如今只是冲着温衾,你若配合得多,兴许复仇之日来得更快些。”
“嗯。”陆孝点头,声音闷闷的,“晓得了。”
“晓得?你上次也是这样说,那你倒是这样做啊!”那人见陆孝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没底,这个人向面无表情,说话也都简短至极,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口说无凭,上次的事,主人很生气,你若再不做些什么,恐怕主子对你……”
“谁?!”
话还未说完,二人突然齐刷刷地转身看向某处。陆孝动作更快,一枚暗器已先声音而出。
暗器瞬间没入树丛,方才那里传来微弱声息,有人偷听。
陆孝不理会对面那人,自顾自掏出短剑冲了过去。
谁成想,偷听的是邓智。
“陆孝你!”邓智也是一惊,方才他只是恰巧路过,见远处的身影似曾相识,还未来得及确认,那暗器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