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钻心的痛。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腐蚀着楚轻狂的身体。耳边还萦绕着之前飞机爆炸时的巨响。她,粉身碎骨了吗?“打死这个贱人!打死她!”楚府,大堂。一个穿着一品朝服的男子手执长鞭,看着吊在房梁下的瘦小人影,眼中全是暴戾之色。“打死这个贱人!未出阁就怀了贱种!简直是我们楚家的耻辱!”身旁立着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妇人,面上同样露着阴狠之色。“把这个死丫头给我灌猪笼去!让整个燕京的人都看看!他们云家养出的好女儿生的贱种是什么德行!”老妇人话音一落,立即就有人拿着绳子上前。而楚轻狂只觉得自己脑袋快要炸裂,昏昏沉沉根本睁不开眼。紧接着,只留一片的黑暗。这一日,燕京城发生了件大事。楚府家的纨绔三小姐未婚先孕,要在城西灌猪笼啦!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这楚家似乎有心把事闹大,可惜楚家三小姐如花般的年纪啊。此时的城西河,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楚府的家丁围了一圈又一圈。只是,在场的百姓眼中并没有丝毫怜惜,甚至有人低声说着。“楚大人这是在为民除害啊!”此时,河边,楚家老爷楚怀一脸怒容,正指挥着家丁搬着沾染着污浊之物的猪笼,而猪笼里面,正躺着依旧晕厥的楚家三小姐,楚轻狂。在这个中年男人的眼中没有半点为父的怜惜,有的只是对面前之人的厌恶。而这时,猪笼中晕厥的女子似乎有点动静。在全身剧烈的疼痛中,楚轻狂悠悠转醒。伴随着她醒来的还有从喉间泛出来的血腥之味,即使她以前是个医生,可她却是及其厌恶这血腥味。张开迷离的双眼,迎接她的是数道阴狠的眸光。见她醒了来,面前那目怒凶光的中年男子就朝着她身上狠狠的挥了一鞭子。疼痛感使得她瞬间清醒不少,楚轻狂咬牙,正欲回击,却发现自己全身软弱无力。这时,她才惊觉!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铁笼中,四周还有许多的围观群众。
她这又是在……何处?楚轻狂的记忆还停留在飞机炸毁的那一秒,她本职是个外科医生,实则是个卧底。在一次卧底行动中,遇袭,她还来不及跳伞,就同飞机一起毁灭。正在楚轻狂脑中思绪杂乱无章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话。“大人!百姓都看着呢,要不然咱们还是快点动手吧。”听到旁边自己手下的话,楚怀眼中闪过一丝金芒,他看向外围的围观百姓,似乎在等待什么。半晌,只听楚怀冷哼。“云家的人就这么沉得住气,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只见男人大手一挥!“沉河!”终于明白自己了现在处境的楚轻狂眼神一厉,区区铁笼罢了,竟然想困住她?自己上辈子可不是白活二十多年的!在她正欲动作之际!一道浅蓝色身影突然从人群里冲出!“父亲!放过阿姐吧!”——那人谁也没看,扑通一声跪在了楚怀的身前。楚怀立即停下手中动作,看着这个突然窜出来的人。“亭儿!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阿福!”一旁的中年老头立即上前躬身应道。“奴才在。”“把他给我带回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想放他出来!”蹲在地上苦苦求饶的少年一听,脸上的泪水瞬间铺天盖地滚落而下。“父亲,阿姐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楚怀现在的脸色很不好,他甚至想抬脚踹开自己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正打算出手,余光却瞥到了远处河面。于这时,平静的河面上远远飘来一艘精致画舫。天才下过小雨,河面上雾气萦绕,此舟如从天上来,骤然落于人间。画舫之上,锦帘半掩,玉炉香萦,隐约可见其中一张卧云榻。青烟徐徐迷了榻上人影,独见一幅万马奔腾图。那画本气势如虹,其中煞气却恰好被简致墨色掩盖,拭去了凌厉,留的安详。男子懒卧榻间,不见容颜,独留一缕紫袖于榻上倾泻,露出一节白皙臂弯。似乎感觉到了远处岸边的嘈杂声,男子翻动手中书页的动作顿住。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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