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
见我没回,又发道喝杯茶放松就好了,希望我能来。
我那日心情很好,打听了才得知他和自己女朋友已经订婚了,所以一连下来几天,我都瞧见他难得的好脸色。
也就是那天,我不过回去给封惜文换下的衣服拿去换洗,回来时小章的脸色确是全然铁青的。
他无聊时把单子人数数了,却意识到,多出来一个人。
干这活的,都是无神论者,他显然意识到这是我弄出的问题。
在他黑着脸大声质问时,我头脑发昏,不知如何隐瞒,只能道“没有……我没有贩卖器官……那是……是我的爱人。”
我所拥有的东西,再一次,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小章并不信我,他也不会给我隐瞒。
他告诉了上面,那些人下来就给我劈头盖脸一通骂,但没有人选择报警,在他们意识到我精神状态有问题时已经来不及了,尸体已经藏了那么久,没法再换出去。
我被解雇时一句话没说,在快离开时才告诉他们,封惜文是我的爱人,我希望他们能把他给我。
他们自然没给,但又嫌晦气,怕出麻烦事,早早的把封惜文扔进了火化,最终是我赖着不走,他们怕我精神病发作才把那半点骨灰要了过来。
我爱人没了,工作也没了。
我沉默的抱着那狭小的骨灰盒,又一次开始了漂泊。
也许死亡才是所有事物都会拥有的阶段,无论是谁,男女老少,贫穷或富贵。我想念我爱人那冰冷的指节,握上它时我会无比的安心。
那张薄凉的唇瓣也是,带着令我迷恋的,腐烂的死亡气息。
我把它称之为爱。
因为我爱他冰冷的尸体,爱他的不言语。
我太想念封惜文了,哪怕他骨灰现在就在我怀里,也没办法磨灭我对他的想念,我想要完整的他,有头,有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把灰烬,抓起来风一吹都能消失不见。
大家死后化成的都是土,他这样就不特殊了。
在我意识到自己精神状态真的有问题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我因为轻生被人救了下来,就认认真真跟人家道了谢,想着下次去没人的地方死去,我抱着骨灰一路南下,谁曾想那救了我的人见我不对劲一直跟着我,在我又一次跳河时把我救起。
就这样,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不知道许阑又是怎么得知的我的消息,在某一天他竟然进来看我。
见到我无神的目光,他面上带着憔悴的忧伤,他问我“呼宇……你的爱人,是谁?”
这一次,我沉默了,看清了他眼底特殊的情绪,我就那样看着他,缓缓开口道“是一具尸体。”
是一具陌生的,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尸体。
我终于意识到我可能跟正常人有些不对,但已经为时已晚。
我早就扭曲,偏轨,任由蝴蝶在我心中腐烂滋长。
可能我早就死了,一开始就死在了那个湖里,与我那可悲母亲潮湿腐朽的烂肉一同化在蝴蝶的口器中混杂在一起。
我真的很喜欢那些漂亮又脆弱的生物。
轻轻一捏,它柔软的肢体就会糊在你的手心里,心脏和体液混在一起,看不清颜色。
他想救我。
许阑试图从那被缠绕的蛛网中救下那已经被撕扯掉羽翼的蝴蝶。
明明它已经千疮百孔不可能再活。
我没有打扰他,任由他一有空就来与我聊天,给我带着外界的东西。
我只是依旧抱着封惜文的骨灰盒,但在这什么都有的神经病院里,我这行为算不上奇怪。
甚至因为太过安分,表现良好而被提前放出。
出院那天,是许阑接的我,他清凉的指节抚摸过我的脸,对我无奈道“瘦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难言的情况下只是眨了眨眼睛,抱紧了我怀中的骨灰盒。
他看了一眼我怀中的盒子,撇开脸,装着没看见,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去吃饭。
饭菜丰盛我却吃了几口没再吃下去。
许阑见状没再逼迫,最后他把我带回了他家。
那清冷,又干净整洁的房子看起来确实是他的住处。
给我收拾了房间后与我聊了一会,见我依旧抱着骨灰盒他似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你要一直抱着他吗?”
我低下头,最终还是他优先道了歉,对我说“抱歉,还是我有些心急了,你不要在意……”
很少会有人跟我道歉,而他说了好几遍。
我挣着,把怀中的骨灰盒缓缓放在桌上,回头时,对上了许阑错愕的神色。
他终于笑了,一扫先前的疲惫,给我找了床被,对我道“晚安。”
9
我住在了他家,许阑每天上班走的早,我起床后没事干就给他做了饭,他中午不会回来,给我发消息让我自己吃饭,可我依旧会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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