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跟容炜互视一眼,只得无奈的出列,毕竟扯到藩王,他等如果任由容玖这样做,怕是日后就真难压住容玖了。瞬息之间,双方阵势旗鼓相当,容玖跟容炅对视的眼神中,冷箭迸出,颇有种厮杀一番的气势。还未表态的官员只恨不得消失在朝堂之中,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甚也得请病在家,省得惹祸上身啊。龙椅上的明德顶着众人的眼神,打了一个哈欠,轻飘飘的说了句,“此事日后再议,退朝吧。”皇上一惯是不做任何决策,百官当中不少人松了一口气。就连容炅也在此时缓了缓,在皇上离朝后,冷目盯上容玖,冷笑道:“没想到太宰大人如此容不下本王。”容玖回之一笑,尽是温和,丝毫没有之前那般针锋相当,甚至还相当亲切,“你我都是容家人,何来容不下之说。只是在朝为官,就得替君分忧。这封地时而传出混乱之事,我不过也是担心罢了。”容炅阴鸷不耐望着容玖,自是不相信他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不过是觉得自己想将自己赶出帝都,自己好称露朝堂罢了!“太宰大人一片良苦用心,本王自是记下,来日定当偿还。”容炅话里有话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背影说不出的冷洌。容玖听出容炅话里的冷意,脸色也没有之前的和气,恢复阴冷的面孔,嘴角嗤笑,来日偿还?也得看看你还能在这帝都呆多长时间?!打蛇打七寸,这一次说什么都要把容炅赶回封地,绝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心慈手软!朝堂惊心动魄的一幕,同一时间传到了凤来殿。风如雪正在用着早膳,旁边单膝跪着的青岩,正在禀报着早朝发生的事情,详细地道出分别站在容玖与容炅身后的官员,还有各位官员的表情。一碗小米粥,加上几道可口的小菜,风如雪用了二碗,就挥手让人将早膳撤走,而青岩也将事情说完了。“最后皇上说了日后再议后,容玖跟容炅何种态度?”青岩回想一下,谨慎的说道:“属下见太宰大人似是不甘心,南楚王却是松了一口气。退朝后,望着太宰大人的眼神有股杀气。”毕竟称之为战神,加上年轻气盛,从封地来到帝都,一路除掉郑钧,又当上大将军,自是风光无限,何时会想到容玖竟然大胆到敢公然赶走他?一时忍不住火气,跟容玖硬对硬的碰上,也是正常。此时她要做的就是冷眼观看,相信容炅不会束手就擒,定然会想办法对付容玖。“继续留情,吩咐卫欢,表面继续跟容玖走近,偶尔可以表现本宫倾向于容玖这一边,不必明显,至于容炅那边,找人留情动向。”“是,娘娘。”青岩恭敬地应了一声,尔后退出内殿。紫环见青岩走后,迈着碎步,走到风如雪的面前,垂目禀报道:“娘娘,安平王求见。”风如雪挑了挑秀眉,他的速度却是挺快。……“臣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安康。”安平王容越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礼,说道。
“起来吧。”风如雪淡淡地应了一句,将手中的书籍放在一边,端起清眸,望着容越一眼。容越起身,这才能抬起眼眸小心地望了一眼风如雪。自郑钧死后,见识到风如雪的手段后,容越就很少进宫,一来风如雪从未召见,二来,他发现自己似乎对风如雪的关注越来越来,这是一种危险的事情。所以,容越无事,都是安分守已的留在王府里。此次进宫,正是因为藩王回封地的事情,出于私心,他必须知道风如雪的态度,如果她有意让藩王回封地,那么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了。“不知皇后可听说了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嗯。”风如雪眼眸微眯,慵懒的声调应了一声,一副对这些事不太上心的模样,一时让容越怔了下,莫非此事真跟风如雪无关?也是,以她的智慧,不应该会冒险提出这种事才是。“如果皇后有此意,臣愿意助您一臂之力。”容越试探性地观察着风如雪的神情,故意说出这番话。风如雪眉目未动一分,却是笑了,“本宫是那种过河拆桥之人吗?”单是这样一句,容越松了一口气,看来风如雪还没有此意,那就是容玖一个人的主意了。然而,容越明显轻松的神情并未逃过风如雪的美眸,过河拆桥的事,她是不会做。可与虎谋皮的事,一次就够了。藩王留在帝都,迟早会出乱子。现在,朝局混乱,她不但不会赶走藩王,反而期待他们互相掐起来,这样才可以维持表面的平静,等待着恰当的时机,一次击中。容越试探她的举动,风如雪再清楚不过,就算容越自愿当她的面首,几次行事都站在她这边,但她还是记得一点,他也是藩王,同样也资格竞争皇位!真正无意于皇位的人,就像怀江王容情,自愿回到封地,不愿意踏足混乱的帝都才是。“臣并无他意,只希望娘娘能明白臣的忠心。”容越不疾不徐的说道。“本宫当然明白。”风如雪嘴角一勾。……容越回府后,就见到琅琊王世子容炜。容炜显得有些不安,坐在安平王府,一直等到容越从宫里出来,立马站了起来,着急的问道:“她怎么说?”“此事应该不是她的想法,是容玖一人的主意。”闻言,容炜才是如负重释般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端起案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水,似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我就知道她不会这样狠心。”容越望了他一眼,“她现在是皇后,不是我们在民间见到的风如雪,容炜。”容炜震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容越。容越的意思,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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